长居京城,看不到北疆,行优抚之策,恰如东郭兼爱豺狼,可笑得令人痛心。
张铭孙钺并马而立,都未出声。
眺望覆盖白雪的草原,胸中似有烈火燃烧,神情却愈发的苍凉。
他们都知道,杨瓒所行实为险策。
但是,为血洒蓟州的千百英魂,为无辜枉死的边民,为堆叠在城下的尸身,终选择站在杨瓒身后。
行之无悔,义无反顾。
朔风起,飞雪渐急。
孙钺打马回营。五日后,他将前往密云,掌武将印,镇守蓟州。
张铭掉头向北,继续巡视荒原。
寒风呼啸,似刀划过脸颊,不觉半点疼痛。
镇虏营中,几名军汉提着木桶,扛着铁铲铁锹,走到中军大帐前,铲起冻结的血水,收起断头尸身。
忽然,一个老边军停下动作,皱起眉头。
“不对。”
余下人抬头,面露不解。
哪里不对?
“这是个汉人。”老边军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