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他反驳。

这下子萧凭突然不吭声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萧凭破天荒真正地老实了下来,乖乖点点头说:“那我吃一顿晚饭,下楼跑跑步就去睡觉,明天好好拍戏。”

雷浮潮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怎么也明白了一大半,便也不啰嗦重复了,只“嗯”了一声,躺回床上。

然而他等来等去,萧凭没有起身下楼的意思。

雷浮潮裹着被子定睛一看,萧凭手上拿着亮莹莹的手机,目光专注,估计是在……点外卖。.

雷浮潮:?

“你要在我面前吃外卖?”雷浮潮疑惑地问萧凭。他可是禁食禁水状态,连果汁都喝不了一口。

“对。”萧凭认真地回答,“你太作死了,得想个办法刺激刺激才能早点痊愈。”

雷浮潮无话可说,默默闭嘴了。

萧凭如愿以偿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病房里吃完了一整份外卖,中间还时不时地哼哼“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于是跑了两圈步回来以后,就发现雷浮潮不肯搭理他了。

萧凭:“(戳戳被角)雷哥?”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萧凭:“(开始思考)雷哥,你生气了?”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萧凭:“(沉吟)雷哥,要不然等出院了我请你吃大盘鸡?”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看来生气了。

萧凭一做出这样的推断,立刻铺开小陪床上的被子抓紧躺下了,眼睛blingbling地直望雷浮潮,努力表达出“我很听劝”、“早睡早起”、“你学学我”等多种感情。

好半天雷浮潮才慢悠悠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照旧一言不发。

只是缓缓地冲他吐了一下舌头。

萧凭:“……”

·

这一夜萧凭睡得很不错。

少年时他睡眠有一点点不好,到六年前风波陡生时精神疲惫,一下子变得有些严重,在雷浮潮走后更是常常彻夜难眠,努力调整了很久。

但现在一回来,只要雷浮潮离他不远,他就能轻轻松松地睡着,睡得很香很甜。

大概世界上没有比失而复得更好的感觉了吧。

在梦里,雷浮潮揪着他问了半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想你的夜’说要包养男朋友?为什么用‘她’转车图?为什么……”

不过一睁开眼睛,萧凭只看到了空白干净的医院天花板。

雷浮潮是不会直接向他问出这些问题的,他也就没办法冲上去告诉雷浮潮:“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萧凭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洗漱一番准备离开医院去片场,出门前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门边的第一个柜子。

当然了,针对这个房间而言,它就是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