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来了(陈美兰的态度,就是我阎佩...)

余小乔和熊大炮刚走。

圆圆走了过来,怯生生的问:“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是不是生气啦?”

“妈妈,你刚才会不会对熊大炮叔叔太凶了呀?”小旺也说。

哪怕将来余小乔会卖毒奶粉,会是高官的情妇,但现在,她仅仅只是熊大炮的未婚妻,人家俩口子上门拜访,前来做客。

熊大炮又还是271的恩人,在招商会上差点喝成了胃穿孔。

事实上,不止妈妈凶巴巴的,爸爸还把大炮叔叔搡进了车里。

小旺都听见了,爸爸还吼熊叔叔,让他滚。

阎肇俩夫妻接人待客向来都很有礼貌,几个孩子还没见他们跟人闹过这么大的矛盾,当然觉得疑惑。

不过俩孩子刚一问,阎肇就弯腰了,一手指着小旺的鼻子问:“你觉得你妈妈平时对人怎么样?”

“特别好呀,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没有跟任何人发过火。”小旺说。

“那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生气吗?”阎肇又问。

小旺和圆圆同时摇头,俩孩子可懵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至于小狼,怀里紧紧抱着大哥大,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因为你熊叔叔和那个阿姨是来找关系,倒卖军产的,知道军队是什么吗,如果说国家是个人,军队就是保卫国家的那杆枪。军产是什么?就是枪里的子弹,而你们的爷爷,正是掌管那把枪,有权扣动掰机,保卫国家的人。”顿了会儿,看俩孩子渐渐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阎肇才一字一顿的说:“关于军产,不能给任何人走关系,即使大炮叔叔是爸爸的救命恩人,我们也得严辞拒绝他,明白吗?”

说白了,如果熊大炮和余小乔不是为了军产而来。

阎佩衡不是第二司令员。

为着熊大炮曾经救过阎肇的恩情,陈美兰也会笑脸相迎。

但阎佩衡的身份太特殊了。

他是陆军军区的第二司令员,军产就在他手里卡着。

如今正是军区上下,为了军产而争的不可开交之际。

这时候,陈美兰和阎肇一旦松了口,软了情面,找他俩托关系,说情的人将络绎不绝。

都是熟人,别人笑脸前来,你要不帮忙,人不记你的恩,还会记你的仇。

在陈美兰这儿,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而阎肇,之所以也对熊大炮那么凶,则是因为愤怒。

他跟阎佩衡是一样的心理,军产,必须是由正规公司通过正规的汇道,经过层层审核,竞标才能获得。

熊大炮身为退伍军人,带个底细不清的女人来找陈美兰,张嘴就是承包军工厂。

想通过不正当渠道,私自获得军产。

这才是阎肇也跟他翻脸的原因。

拍了拍小旺的屁股,阎肇说:“进门扎马步,小狼去打沙袋,圆圆去弹琴,现在解散。”

小狼乖乖儿的去打沙袋了,但小旺滑头滑脑,不愿意扎马步,一拍脑袋,说了句:“哎呀爸爸,我刚才忘了,咱的厕所今天还没扫呢,我去收拾厕所吧。”

他是宁可收拾厕所被臭死,也不愿意打拳的。

一溜烟儿的,三个小家伙全散开了。

不一会儿,噗噗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小狼一板一眼,正在卖力的打沙袋。

小伙子虽说腿短,但是站在凳子上,马步扎的极稳。

家里的沙袋一开始是尼龙袋子的,后来换成了皮面的,但是全给小狼打破了,现在这个,则是用五层精纺布缝成的,但眼看又要给小狼打破了。

陈美兰深觉得这小子长大后,肯定要当个拳击手。

进了卧室,陈美兰才要仔细看余小乔的名片。

名片后面有介绍,陈美兰看了一下,她是今年二月份才接手的奶粉厂,这才过去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整装厂房都不够,就更甭提生产奶粉了。

所以余小乔目前,应该还没有开始生产毒奶粉。

不过熊大炮眼看就要跟她结婚了,这可怎么办?

这不,陈美兰正在思索这件事,就见床头的电话响了,她于是接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阎卫,自打去年下班年升职之后,阎卫分到了单位一套房,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房子,估计是房子装修好了,现在,他也该提上日程,准备跟齐松露结婚了。

笑呵呵的,阎卫说:“美兰,就最近几天吧,你跟齐松露提一下,看她有什么要求要跟我提的,能答应的我都答应,时间差不我俩就去扯证,怎么样?”

中年男女,房子装修好就该扯证了,继而,搬到一起住就行了。

不过陈美兰总觉得阎卫太漫不经心了一点,毕竟现在新时代了,年青人并不讲究作媒,讲究的是求婚。

她于是说:“二哥,媒我可以帮你做,但你是不是该订束花,再买个戒指,跟齐松露正正规规,找个地方求个婚。”

“不用了吧,当初跟米兰求婚,足足求了八次,想起来我就烦。我都这把年纪了,实在没力气再干那种事,你帮我随便做个媒就行了,反正她也会答应的。”阎卫在电话里蛮不在乎得说。

“凭什么你能跟米兰求八次婚,却舍不得给齐松露买一束花,就因为米兰脾气坏,娇气,天天让你做家务,齐松露性格好,善良,好欺负?”陈美兰说完,顿了会儿,又说:二哥,你必须备上鲜花认认真真求婚,要不然,就算齐松露愿意答应,我也不答应。”

这就是女人太贤惠,给男人惯出来的毛病。

女人作一点,矫情一点,男人反而更疼,更宠,更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阎卫明明当初能跟米兰求八次婚,一次又一次,费尽心机。

到了齐松露这儿,却连一束花都懒得买。

他要不认认真真求个婚,陈美兰是不可能替他做媒的。

“行行,我求婚,行了吧。一把年纪了,我那不是嫌丢人嘛。”阎卫好脾气,给弟媳妇怼了一通,却依旧是笑眯眯的。

第二天,阎卫就按照陈美兰说的去求婚了。

但他为了省麻烦,只是随便在单位楼下的花圃里折了几朵月季,用报纸包了数。

人家齐松露现在有稳定工作,工资也高,她属于既有能力,也会享受生活的女人,当天晚上,正好自己给自己买了一束红玫瑰准备过周末。

可以想象,给齐松露从花店买的花一比,阎卫那束烂报纸包的花有多不堪。

齐松露看惯人情冷暖的,又岂能看不出阎卫的敷衍?

所以这次求婚并未成功。

这天晚上,津东分局还有行动,要围剿飞车党,阎肇去加夜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