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条式拐婴(美兰和苏文,居然在七八年...)

但她怎么听出一种,他想丈着帮她检查身体耍流氓的意味。

“谢谢你,三哥。”鬼使神差,陈美兰喊了一声。

阎肇突然停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美兰:“你是不是听春霞提过阎星?”除了阎星,没人会喊阎肇叫三哥。

阎星,就是阎肇的小妹妹,死的时候五岁,陈美兰是听那个老太太,也就是记忆已经错乱了的苏文提到过的。

早夭的孩子一般人不提,阎肇又沉默寡言,不擅言谈,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母亲的错,所以几乎从不提及。

阎佩衡只有阎星一个女儿,特别疼爱她。

阎星死在盐关村,是在苏文的照料下死的。

自从女儿死,阎佩衡就跟妻子结上疙瘩了。

苏文也因为女儿的死,一直责怪自己,负罪半生。

当时周雪琴上首都后,阎肇,苏文,以及阎佩衡之间应该闹过很多误会,但就因为阎佩衡和苏文老死不相往来,对阎肇也特别冷漠,所以彼此间从来没有解释过,以致误会越闹越大,苏文死的时候阎佩衡都没来。

就现在,阎佩衡跟阎肇之间,除了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别的事情一概不提。

不过现在陈美兰知道了,也敢确定了,苏文不提是苏文的事,但阎星之死的事,下回阎肇给阎佩衡打电话的时候,陈美兰一定要说叨说叨。

她至少要解开他们父子间的矛盾。

而且她不认为阎星之死是苏文的错,她必须向阎佩衡解释这件事。

死了的婆婆,其实委屈了一辈子。

心里正想着,猝不及防,陈美兰突然就被阎肇给压在医院的走廊上了。

护士医生随时会经过,他这是想干嘛,耍流氓?

“以后可以多叫的,我爱听的。”阎肇说了句,恰好这时,马勃疾匆匆的走了来,看到阎肇和陈美兰俩口子居然在走廊里搂搂抱抱,拿卷宗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又走了。

叫什么?

叫三哥吗?

他不会觉得肉麻吗?

……

至于阎肇为什么会来医院,是这样的。

今天是初一,就在黄三嫂入院的时候,有个中年妇女鬼鬼祟祟进了医院,一直尾随着黄三嫂,不过黄三嫂从手术室出来,和孩子直接住进重症监护室了,那地儿一般人进不去。

那个中年妇女就一直在产科转悠。

现在大家防偷婴儿防的厉害,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都不认识她,大家相互悄悄通个气,其实当时就防着她呢。

就在一个半个小时前,楼梯上,一个产妇的婆婆打完午饭回来,就见那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孩子,鬼鬼祟祟,正在下楼,襁褓的颜色跟自己衲的一模一样,而且神色慌张,跑得很快,孩子哭了她都不哄。

孩子的手腕上都有出生纸,不出医院是不撕的。

毕竟现在是个拐卖案频发的年代,这婆婆擦肩而过的时候抓住那个中年妇女,伸手一看,好家伙,惊出一身冷汗,她怀里抱的居然是自家的乖孙,大胖小子啊,男娃。

就这样,一桩偷婴案,案犯被逮了现形。

医院当然立刻就报了警,阎肇之所以来,则是因为黄老师也在这个医院生孩子,他怕被偷的会是黄老师的孩子。

来了一看,阎肇冷笑了一声。

那个中年妇女正是齐冬梅。

她想偷的,正是黄老师的儿子,毕竟邻居,相熟,黄老师两口子亲人不多,年龄大,生孩子很容易照料不过来。

不过孩子一出生就进了重症室,她的计划落空,于是转而要偷产房里现成的,被人逮了现形。

即使医院,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虽然齐冬梅一口咬定是自己是只临时起意,想偷个孩子的,但经过追查,公安发现她不但来偷过孩子,跟b超科主任特别熟悉,还经常去b超室闲逛。

所以公安局给这件事情定性的,不仅仅是简单的临时起意偷婴案,而是琏条式拐卖婴儿案。

连带胡小眉,齐冬梅,一并得被拘留,审理。

范祥那大儿媳妇,大年初一的,大概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收钱,告知孕妇胎儿信息的事情干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桩了,赚得盆满钵满都没事,最后会是齐冬梅偷婴把她给捅掉篓子。

陈美兰听阎肇说完,只想说句活该。

捷径走久了,人就不喜欢走正道了,一开始只是犯点法,发现法律不会制裁自己就要犯罪,一犯罪,等着她们的可不就是铁窗。

……

陈美兰是下午走的,回家的时候都快夜里十点了,也不知道几个孩子怎么做得饭,吃的饭,推了一把院门,门从里面反锁着,不过她用钥匙从外面就能开开。

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推开厨房门,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

孩子,即使家里有再多好吃得,让他们做饭,他们最喜欢的还是方便面。

厨房的垃圾桶里有几个鸡蛋壳,显然,煮方便面的时候,几个孩子还给他们加了鸡蛋吃,不过锅碗已经洗涮的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

进了卧室,三个孩子头挤在一块儿睡觉,除了外套,毛衣都没脱。

她分开几个孩子的时候,小旺皱着眉头滋了一声,陈美兰仔细一看,小家伙手上烫了两个大水泡,这估计是泡方便面的时候烫的。

家里有碘伏,得刺破他的水泡,给涂上碘伏,包上纱布,不然明天孩子得疼死。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

小旺睁开了眼睛,睡的迷迷糊糊,伸着手,任凭陈美兰给自己处理着水泡。

陈美兰仔仔细细,帮小旺挑破水泡,又替他包上纱布,轻轻嗅了嗅小家伙两天没洗,臭烘烘的脑壳,看他牙齿咬着唇,害羞的把头闷到了小狼怀里,这才去隔壁听电话。

是阎西山,一提起电话就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语气,连声的骂着:“他妈的,我已经给小眉攒了一万五了,他妈的,她居然跑去偷黄老师的孩子,他妈的,美兰你说,胡小眉有心吗,她有良心吗。”

陈美兰不语,冷笑。

要说范祥是魔鬼,齐冬梅和胡小眉母子就是主动把自己卖给魔鬼的人。

她们会悔改,阎西山做梦去吧。

“不过美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范祥指使人撞死人的事情,你告诉阎肇了?”阎西山在电话里听陈美兰嗯了一声,骂声直接要吼破天:“要不阎肇被人开车撞死,要不就是你和圆圆,美兰,阎肇要能把范祥干干净净的处理了,还不受波及,我马上吃屎,吃屎八斤!”

陈美兰也很担心阎肇,黑势力能处理下去吗,她和几个孩子会不会受波及?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相信阎肇。

“公厕没盖子,里面满满的,自己拿个碗去盛吧。”陈美兰说完,啪哒一声挂了电话。

之所以黑she会一直猖獗,除了保.护伞。

还有阎西山这种爪牙,被驯服的爪牙,心甘情愿帮对方做事。

在将来,这种行为被称之为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