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店(你哥今天要换个姿势吃软饭...)

曾经韩超往作业本上撒了尿,老师威逼利诱,以退学为要挟,逼陈玉凤指证他,要开除韩超,陈玉凤收起书包,扭头就回家,宁死不肯供出他。

她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是他媳妇儿,绝不可能说他的坏话。

更何况她是连齐彩铃的坏话都不会说的人。

说陈玉凤说他坏话,韩超不信。

他说:“武长清爱人,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我爱人不可能说这种话。”

“什么叫我胡言乱语,她当时在团级家属院当着一帮军嫂的面说的。你去问问,哪个军嫂都可以做证。”武军嫂说。

韩超的脸色比臭豆腐还臭。

武军嫂又说:“原来你不知道啊,也是哈,玉凤是为了掐个尖,拔个风头才那么说的,怎么会告诉你呢,哎呀,是我多嘴了,你们俩口子可别吵架。”

此时韩超要敢当着外面的面给陈玉凤难堪,她立刻就可以把他扫地出门,但韩超肯定不会嘛,外人面前,夫妻要携手,维护彼此。

所以韩超终是咬牙说:“不,我知道,还有,我爱人养得起我,但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讲,没事早点回家,照顾孩子去。”

武长清爱人就是来挑事儿的,她说:“没事,我就逛逛而已。”

“武长清马上要转业,你不需要帮孩子联络学校,不需要回老家收拾房子,不需要提前跑跑路,把自己和男人的工作对接一下吗?”韩超接二连三的问。

这些是转业军人将要面临的最急迫的问题。

男人临近转业,不说帮忙,还四处捣事非?

韩超再追一句:“你是个军嫂,也是一个母亲,妻子,这些事就必须提前打算,不要磨磨蹭蹭,搞到最后孩子没学上,工作没得安置,再抱头痛哭!”

他这一统说,武长清爱人面红耳赤,转身走了。

当然,抵御完外敌,就该关起门算自家的账了。

狗男人回头,目光逐渐变的凶残。

韩超生平最好的就是面子。

尤其是在陈玉凤面前,他从小形成的习惯,就是永远要比她强。

当然,陈玉凤向来都在尽力满足韩超的大男子主义,即使吵架,也是她先示弱,有时候看他不高兴,即使心里委屈,也会先哄他。

不过今天,她不准备哄这狗男人。

因为男人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嘣出一句:“你很想我转业吧,嗯?”

见妻子不说话,又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很辛苦,也想我帮帮你,但凤儿,你哥不想吃软饭,我前段时间差点就被转业了,你……。”

“为啥你就不能吃软饭了,为啥?”陈玉凤瞪眼,反问。

韩超憋了半天,回顶一句:“扎嗓子,消化不良。”

他这是误解了,以为陈玉凤是想让他转业,才跑团级家属院跟家属们宣扬,说自己养得起他的。事情很简单,解释一下就行了,但陈玉凤想晾晾这狗男人。

凭啥每次都是她先服软,道歉?

“怕噎嗓子就别吃了,以后都去吃食堂。”陈玉凤说着,把大半盆干菜全端给了韩超:“但该干的活你必须干,赶紧把这些干菜给我晾了去。”

正好这时张松涛的车来了,她扭头,上车了。

韩超抱着半盆干菜追了两步,但人哪追得上车,人家已经走远了。

狗男人端着半盆干菜,连妻子是去干啥了都不知道。

直到甜甜从车窗里挥手,说:“爸爸,我们游完泳就回来喔。”

狗男人才知道,原来是张松涛要带他媳妇儿去总军区游泳。

不过到底为啥,让陈玉凤跑团级家属院,跟一帮团级军嫂们说他的坏话的?

韩超想不通,刷的一把把菜叶子挂在绳子上,力气有点大,抖落了几根,周雅芳忙说:“韩超,你马上升团级了,工作肯定忙,赶紧屋里歇着去,活儿我干。”

吃软饭三个字叫韩超从喉咙都耳朵,所有能出气的地方都在冒烟。

不过还好,自打上面说他要提干后老丈母娘态度好多了。

不然韩营今天就该原地气炸了。

张松涛作为父亲,带娃全凭一张嘴,笑说:“玉凤,我没有妹妹,就拿你当妹妹了,大娃二娃就是你的亲侄子,这一年多,我能心无旁骛的工作,全凭你了。”

陈玉凤不听他灌迷魂汤,只问:“你的房子啥时候能办下来?”

张松涛是聋子,你问东,他答西。

他说:“玉凤,我知道你养他们不是为了钱,但一月18块太少了点,这样吧,你开个价,我给你把饭钱涨一涨。”

这不是涨不涨饭钱的问题,而是他的儿子,就该他自己养。

陈玉凤说:“他们该跟你这个爸爸生活在一起,接受你的教育,你不能总这样把孩子甩开,不管不问。”

张松涛车开的飞快,笑着说:“这样吧,一个孩子一月五十,一到周末我就回来,带他们刮头洗澡,给他们洗衣服换床单,搞家庭卫生,好不好?”

四个崽崽并排坐在后面,陈玉凤回头看,就见他们的手都拉在一起。

孩子当然不愿意分开。

但陈玉凤特别烦张松涛这种厚脸皮的劲儿,一横心,她说:“五十不够,一个孩子要一百,现在菜钱涨的可厉害了。”

在游泳馆前停好车,张松涛开始掏钱了:“这样吧,150一个人,300块一月你管俩,我现在一月工资600呢,完全够用,咱俩妈要嫌钱不够,我还可以多掏。”

后座,四个崽崽大松一口气。

可陈玉凤更生气了。

周雅芳和王果果辛辛苦苦,伺候俩男娃三年的吃喝了,给张松涛这样一搞,她们不但没了功劳,还成见钱眼开,拿孩子勒索张松涛钱财的坏人了?

要不是大娃能督促蜜蜜学习,二娃和甜甜玩得好,陈玉凤会直接翻脸,把俩孩子直接扔张松涛怀里,让他知道一下啥叫带孩子的辛苦。

但这时大娃和二娃皆咬着唇,气都不敢喘,二娃眼里已经要溢出眼泪来了。

要她不收三百块,估计孩子今天连游泳的心情都没了。

可这钱陈玉凤不会收的,她接过钱,转手递给了大娃,并说:“朝民,我知道你是个会管钱的孩子,以后到酒楼吃一个月的饭,还交18块,这钱你要存起来,以后你俩上学用。”

大娃一把抓过了钱:“好。”

张松涛愣住了:“玉凤,学费我会自己攒的,这钱是给俩妈的辛苦钱,你给朝民干嘛,他还是个孩子,拿了大钱,会胡乱花的。”

“让他们攒点学费呗,你这趟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吧,以后慢慢的是不是一个月才回一趟,再以后呢,要半年不回来,一年不回来,他们的生活费谁掏,学费谁掏,衣服钱谁掏,不让大娃现在攒一点,将来咋办?”

陈玉凤懒得再跟张松涛卖关子了,打开车门说:“我妈和我婆婆照顾他们不是为了钱,是因为真心喜欢俩娃,我也不是因为想多要钱才跟您废话的,您的钱我不收,就让朝民拿着,您要怕他拿了钱胡乱花,就多回几趟家,盯着,照看着,比您光动嘴皮子的强。”

她话音才落,大娃噗嗤一声笑,把钱揣兜里了。

陈玉凤一下车,几个娃也纷纷下车了。

一女人带四个小崽崽,鱼贯而入,进游泳馆了。

张松涛愣在原地:没发现啊,陈玉凤小嘴叭叭,还挺有点小脾气的。

话说,今天齐彩铃转着弯子找人,让张松涛去救她。

还说自己手头有30万,只要他能把她从局子里弄出去,她当场给他十五万。

但张松多聪明,他目前在总军区还是副处,努力一下,明年就能升正处,前途大好,又怎么会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