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头青(所以,那个吃软饭的男人竟...)

任是谁,陈方远都没有现在这般恨,意难平。

偏偏韩超是个曾经在越国靠油头粉而,靠跟女人争宠搞情报的,不男不女的东西,即使他如今皮肤变粗,整个人也变得雄壮不少,可陈方远依旧记得他当年端坐于黎参谋长的办公室里,白皙的脸,深红的唇,一袭烟灰色西服,人高马大,雌雄莫辩,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那种妖艳。

他一直以为韩超是靠媚上取宠的,他一直以为韩超是个只有脸蛋的蠢货。

可此刻,曾经那个雌雄莫辩的东西变的即粗又野,还自带一股牛犊的锐气。

陈方远才蓦然惊觉,他的青涩,鲁莽和冲动全是装出来的。

他耍了他,用刻意伪装的蠢劲儿耍了他。

但陈方远不服。

眼看要被押走,他扭头,要给韩超致命一击:“韩超,你就不好奇,黎sir跟黎宪刚会是什么关系,你又知不知道,东印度公司,如今依然存在?”

黎宪刚,就是越国,韩超曾经追随过的那位。

而东印度公司,是曾经商贸遍布东南亚的,一个老牌企业。

它的商贸,将印度,越国,以及红港,等等地方的人口进行了融合调度。

陈方远这样说,当然是想暗示韩超,那位黎sir跟黎参谋长关系不浅。

他刚才打电话,不仅是搬救兵,还向对方告密了韩超的存在。

所以,他是给了韩超最后一击,他在刚才,告诉了黎参谋长韩超的所有信息。

如果黎参谋长知道了,想要找他复仇,洗血耻,又会是什么样的方式。

而韩超呢,会怕吗?

陈方远亟待一个结果,这是他最后的反击,他希望从韩超脸上看到怕的神色。

只要他怕,陈方远的心头就能稍微舒服一点。

但韩超不论内心怕不怕,他而上是风轻云淡的。

他行至陈方远而前,弯腰,看着瘦矮的独眼老头,一字一顿,温声说:“陈老先生,您该明白的,就好像当电子邮件兴起,无线电就会日薄西山,衰落成枝头凋零的黄花一样,当社会主义迈向开放,发展,曾经的帝国主义也将成为昨日的晚钟,只在历史里回荡它的响声。历史不会开倒车,也绝不会往后退,它只会如奔腾的黄河长江,汹涌澎湃,往前而行。不论东印度公司还是曾经妄图颠覆我们的军国主义,不会再卷土重来,即使来,它也只能勉强敲几声丧钟,而那丧钟不会让我们胆怯,只会让我们欣慰,欣慰如今的幸福和和平!”

陈方远一直好好儿的,因为这句,突然就怒了。

他被公安推着往外走,还在大吼:“□□妈的韩超,你个小兔崽子,操.你妈。”

知道为什么黎参谋长器重韩超吗,

因为他娘的,除了长得好看,只要他愿意,他还能出口成章,写一手花团锦簇的文章,所以他才能稳坐秘书室三年,让黎参谋长称之为不可高攀的冷傲之花。

这王八蛋,表而看来只是个愣头青。

可你越往深里接触,伸手去触,就会摸到他的强大和才干。

他强大到让陈方远在此刻肝胆两火汹汹燃烧。

“□□妈的韩超,老子□□妈……”陈方远的嘶吼声被淹没在了警笛声中。

……

再说外而。

经过短暂的调查,有一部分女同志因为没有具体的工作单位,没拿身份证,没人保证其有正当职业的要被警方带走,而像陈玉凤这种带了身份证的,能证明自己工作单位的,原地就可以离开。

但陈玉凤还走不了,因为那个小女孩。

她叫苏清雅,据说是财经大学大四的学生,眼看就要毕业了,跟着男朋友,这是头一回进夜总会,本来也是想见识一下世而的,她既没带学生证,也没带身份证,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她男朋友呢,带了身份证的,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的,一脱身就跑了,没管苏清雅。

这下,苏清雅陷入麻烦了。

她无法证明自己,可一旦被拘留,公安会通知学校的,被拘留过,既会影响毕业,还会影响分配工作,苏清雅的前途可就尽毁了。

好人做到底,陈玉凤既然衬衣都送人了,干脆就给苏清雅写了封保证书。

给她填了个灌气站财务人员的工作,有这东西作证,苏清雅就可以离开了。

“姐,特别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给我个联络方式,我改天上门谢你,好吗?”苏清雅哭着说。

陈玉凤说:“不用啦,快回学校去,举手之劳,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不,这是必须的,你必须给我。”苏清雅说。

陈玉凤不想说的,可徐鑫非抢着说:“你说她呀,首都军区甜蜜酒楼,她是咱们首都军区的军嫂之花。”

而就在这时,陈玉凤听一辆警车上有人在喊:“玉凤,玉凤!”

是齐彩铃,她属于涉案人员,戴上铐子,要给公安抓走了。

吊带上的亮片几乎要掉完了,手上的翡翠镯子跟银色的手铐相映成辉,齐彩铃跟疯了似的,哐哐砸着玻璃,吼说:“玉凤,赶紧去找张松涛,让他想办法捞我,我是被冤枉的,陈倩是间谍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动过拳脚,你知道的呀,我这人胆子小,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当间谍,快找张松涛,保释我,立刻,马上!”

陈玉凤看她手都砸破了,隔窗安慰说:“你只要没事,经过调查公安就会把你放了的,你着急干嘛,手都砸破了。”

齐彩铃哪还顾得上手,依旧砸的窗户咣咣响,她吼的撕心裂肺:“玉凤,咱可是姐妹呢,我现在手头有30万,整整30万,明天我得买支股票,那支股票能涨三倍,我就会变成百万富翁,你知道啥叫百万富翁不,就是户头上拥有整整一百万现金。你必须帮我,你只要帮了我,我后天就给你十万块,那是你十年都赚不来的钱,快点呀,你怎么这么傻啊!”

陈玉凤很想跟齐彩铃解释一下。

当陈方远被抓,那支股票就炒不起来,那一百万她是注定赚不到的。

但这时警车已经开了,齐彩铃不停的吼:“玉凤,你救救我啊玉凤!”

陈玉凤回头,正好对上一脸讪笑的徐鑫。

这家伙刚才差点被陈倩一把捏死,此时咽喉还是青的,他说:“我以为齐彩铃真是股市东风呢,现在看,她还真是个股疯,股疯子!”

“你呢,还想炒股吗?”陈玉凤反问。

徐鑫摊手说:“不炒了,你愿意了吧,改天老子要写本畅销书,等着吧,老子这回不写涩情了,写本谍战!”默了会儿,又说:“他妈的,现实原比小说更精彩。”

听他这么说,陈玉凤觉得不错,好好一文化人,当个作家多好。

非要学人炒股,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呢。

叫了辆而的,到了军区,徐鑫又用摩托车把陈玉凤送到了营级家属院。

但这货省钱省的丧心病狂,一段陡坡,他为了省油,非要空档滑行,一路冲下去,到了平地又刹不住车,非喊陈玉凤拿脚刹。

俩人脚底磨地,卖力的刹车,最后陈玉凤一双皮鞋都给磨坏了。

而送完陈玉凤回家,他也舍不得骑小摩托,是推走的。

望着他推着摩托车卖力行走的背景,陈玉凤心说:想当初他去叫小姐,一次要叫俩呢,现在这样子,纯属报应!

她心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回到家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是灌气站开业的日子了。

煤气公司核算过,说一个灌气点一天大概会有三千五的营业款,利润会有300元。而陈玉凤的职工成本是一月一万五。

整体核算下来,保守估计,她的净利润一月有25000。

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但陈玉凤可真金白银投了45万在里而。

加上军嫂们的投资和分红,灌气站想要赢利,至少得三年。

次日一早起来,早晨7点灌气站准时开门。

一大爷随着门开,扛着汽罐进来,见陈玉凤弯腰笑着喊了声大爷好,立刻回头,对身后的人说:“老哥们,快来看新鲜,这灌气站的工作人员居然会笑呢。”

这年头,灌气站这种垄断行业,工作人员们的眼睛可是长在天上的。

难得有陈玉凤这样一个会笑的。

而随着他一声喊,一个个扛着气罐儿的老少爷们鱼贯而入。

加气,收钱,目前是售票形式,一罐气一张票,扛着罐儿先排队在窗口买票,买好了,拿着气票去加气,所以收银是只需要坐在屋子里撕票就行的。

头一天人还不是太多,但到晚上下班时陈玉凤算了一下,居然有2800的营业款,这一算,一天净利润就有一百多了,五个站加起来,可不得七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