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孩子是陈方远的...)

这样才能取得合作伙伴的信任嘛。

俩闺女今天不用去洗澡,在隔壁看电视,吵的叽叽喳喳。

陈玉凤索性给俩耳朵里塞了棉花,奋笔疾书,得把《财务年报》写出来。

韩超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束花,有红色的玫瑰,粉色的月季,还有康乃馨,周边还围着绿叶,一束插花,同样是花,可越看越漂亮。

陈玉凤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这要平常,她得乐死。

但今天她要忙着背代码,还要给李嘉德报账,只夸了声漂亮就罢了。

很奇怪的,平常韩超不上床都喜欢耍点流氓,可今天他居然一点流氓都没耍。

躺在床上,笔挺的跟株小白杨一样。

陈玉凤这会儿趴在床沿上,正在戳着计算器算她的小账,主动抱了韩超一下,说:“哥,你想要啥你就说呗。”为了花,她啥都愿意给。

“我什么都不要,你好好算你的账。”韩超说。

男人送束花,或者请吃顿饭,廉价之极,但所要的是女性唯一的,也是最珍贵的东西,这方面韩超看得太透了,既陈玉凤是他老婆,他当然就不会那么做。

他翻来覆去,是在思索,陈方远到底要怎么搞事。

电脑里不可能装窃听器,因为军区有微机人材,各方面都会非常严格的检查和审核,医疗器械也都是特别精密的仪器,其中更不可能安装窃听器。

所以他要搞的应该还是人员渗透。

但军医院的人材必须是军医大毕业的,系统外的人一概不行,军区更不可能要编外人员,要想渗透……这狗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妻子,他发现陈方远想要渗透的手段了。

“你看我干嘛?”陈玉凤问。

韩超舔了舔舌头,说:“你这账是给李嘉德算的?”

“嗯,军区又搞到一笔钱,要给营级家属院搞装修,李嘉德马上就要来了,我给他算笔小军嫂的账,我还打算让他投我的灌气站。”陈玉凤兴致勃勃的说。

韩超长长嘘了口气:“李嘉德怕是不会来了。”

“这是为啥?”陈玉凤愣了一下。

韩超说:“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我的直觉是,他肯定出了事,不会再来了。”

目前,陈玉凤搞了两门生意,小军嫂和灌气站,而这两样是军转私的产业中,唯一搞成形的,跟军区的关系也最为紧密,陈方远要想渗透,这是最佳选择。

而且商业方面,政府鼓励港商和大陆合作,有政策支持,所以这是陈方远想要渗透到军区,唯一的突破口。

但陈玉凤一直跟李嘉德合作,即使上面下政策任务,她也只愿意跟李嘉德合作,这时如果陈方远想取代李嘉德,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掉他!

“你说嘛,他为啥不来了?”陈玉凤看狗男人一脸呆滞,摇了摇他的胳膊。

狗男人这还是头一回在妻子面前认怂:“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预估,明天你去军务处问问,但大概率,他不会再来了。”

这是韩超是不愿意看到的,但要他是陈方远,想要通过陈玉凤把爪牙渗透到军区,他就会不择手段,做掉李嘉德。

或者制造一场工程事故,或者制造一场车祸,总之,李嘉德只要死了。

陈方远让自己的人顶上,他就可以成功渗透!

要他真那么做了,韩超得叫他一声祖师爷。

当然,这事既然牵涉上了陈玉凤,韩超就必须跟她讲讲。

从现在开始,陈方远针对的目标是她!

陈玉凤本来计算器压的哔哔响,听韩超讲了半天,顿时没了摁计算器的兴致。

“那我岂不完蛋了?”陈玉凤说。

韩超想了想,得给他的笨媳妇鼓点劲:“不会,有我呢。”

陈玉凤收了计算器躺到了床上,翻来覆去,说:“我不会跟彩铃一样,钱没赚到,稀里糊涂被间谍利用吧?”

“不会,现在脱衣服……帮我捶捶腰……再下面点。”狗男人说着,抓过了妻子的手。

本来他今天不应该的,因为他特别讨厌男人送束花就对女性提各种要求,动手动脚,但他不得不否认的一点是,他也是个男人,而男人,都他妈喜欢这么干。

所以他最终未能免俗,在被妻子冷落两个月后,因为一束花,终于又能过上性.福生活了,连哄带骗,男人的天性嘛。

第二天一早,陈玉凤赶在7点30,马琳还没进办公室,她已经到军务处的门外了,还真是,马琳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在响,先来的李干事接了起来,脸色便是一沉,挂了电话,对陈玉凤说:“人这一生,旦夕祸福,变化莫测啊。”

“怎么啦?”陈玉凤提心吊胆的问。

李干事说:“那位港商李嘉德,去年跟咱们合作的挺愉快吧,我们一直以为他在广州做工程,昨天我们跟他联络,想让他来搞营级家属院的装修,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陈玉凤问。

这时她倾向于,李嘉德恐怕已经死了。

“说是他今年三月份在红港出了车祸,儿子死了,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现在已经把公司解散,不包工程,做生意了。”李干事说。

这时马琳和王琴也刚刚进办公室。

马琳眉头也是一皱:“李嘉德出车祸了?”

“对,说是他儿子给车撞死了,他大受打击,也不做公司了。”李干事说。

王琴手一拍,说:“不就是个港商嘛,他不干还有别人,昨天来的那位陈倩女士,她也是个爱国港商,说自己除了医用器材,装修,施工建筑,各种投资都在做,那就把活给她做呗,还有陈玉凤的灌气站,我的钱不要,爱国港商的钱总该要吧,这可是政策鼓励的范围。”

“她的来路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不可以。”马琳先好声好气说。

王琴说:“你不是向来持一个论调,女性的能力可以跟男性一样强吗,陈倩是个女性,也是商人,还是爱国商人,当初大家都怀疑李嘉德,你却那么信任李嘉德,现在陈倩态度那么虔诚,你对她却持怀疑态度?”

“王琴,我才是军务处的处长,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马琳厉声说。

王琴端过茶杯,往茶杯里放了点茶叶,拧起暖壶,见里面没水,把它递给李干事,让李干事去打水,这才从容不迫的说:“你是军务处的处长没错,但你不得不承认你犯了重大错误,给军区造成了损失,要不然我就不会站在这儿。”

所以,还是因为陈方远。

陈方远就在首都,住在和平饭店。

穿的衣服是手工缝制的棉麻,看的电影是《教父》和《美国往事》,张嘴闭嘴人生哲言,大道理。

韩超想抓他,找不到名目。

而被他拖累的马琳,空有一颗干事业的雄心,还因为他在工作中却要处处受限。

马琳敲着桌子说:“我没有犯过任何政策方面的错误,要陈方远此刻站在我面前,我就能让他承认,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要只是来监视我的,我不反对,但你要再持续插手我的工作,我会向上级领导反映,换个人来监视。”

王琴,本来是领导们请来‘照顾’马琳的。

一开始她还对马琳有几分敬重,但是跟的时间长了,渐渐的就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