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南拿着开了瓶的啤酒和易拉罐回到客厅,秦淮还站在原地,胸口猛起伏了一下。“你们俩没和好?”

“你说哪种和好?”陈可南打开空调和电视,“起码现在我不用担心他告我毁坏私有财产了,就这样而已。”

秦淮直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往后一倒,舒服地歪在沙发上,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他上次在你家干什么?”

陈可南笑得耐人寻味,“你最好别问。”

秦淮果然没再吭声,坐起来打开了可乐。罐子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陈可南打开电脑,忙了一会儿自己的事,瞥见秦淮坐在沙发上歪着,手指百无聊赖地一直在卷头顶的头发,就说:“电脑我用完了,你要来吗?”

秦淮瞥他一眼,摇了摇头。陈可南还是打开了《血誓》,放在那里,自己走进卧室。一会儿探出头看,秦淮已经坐在电脑前了。

陈可南在阳台上打了个电话,进来看见秦淮站在五斗柜前发呆,不由问:“你看什么呢?”

秦淮指着玻璃后那瓶他送的洋酒,“你不喜欢这个?还没拆封。”

“我是怕你被你爸追赃。”陈可南笑起来,“捉家贼。”

“他不会知道的。他平时在家喝得少,我妈不许,最后都是送人。”秦淮望向他,“我替你开。”

陈可南默许了,拿了个酒杯过来,装了几块冰,秦淮替他倒了大半杯,紧挨着他坐下。陈可南等了一会儿,酒杯到唇边,瞥见秦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杯子,忽然笑了。

“你怎么不喝?”秦淮问。

“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家的狗。”陈可南放下杯子,“每次家里有人吃东西,它就蹲在旁边一直盯着。”

秦淮没生气,反而好奇地问:“你家有狗?”

“我爸他老婆养的。那品种叫什么,伯恩山?好像是这个。她在郊区镇上租了个院子做工作室,狗就养在那儿。我不怎么去。”

“还有工作室?她是做什么的?”

“室内装饰设计那一类。”

陈可南喝了口酒,秦淮立即问:“你觉得怎么样?”

陈可南点点头,似乎还算满意。秦淮低头盯着他的杯子,“我想尝尝。”

“就一口。”陈可南说,“今天你生日。”眼见秦淮端起自己的杯子,他不禁一挑眉毛,“你干什么?自己拿杯子去。”

秦淮拿来杯子,学他的样子加了冰块。陈可南给他倒了一点,刚刚没过杯底。秦淮放到眼前仔细比了一阵,“这连半口都没有!”

陈可南又加了一点。

“冰都在外面,这怎么喝?”

又加了一点。

“还是不够一口。”

又加了——秦淮猛地一抬陈可南的手肘,一下子倒出大半杯。他满意地捧起杯子,“这还差不多。”

“别学着烟酒不忌。长不高,对身体也不好。”

秦淮不以为意,“那你还不又是烟又是酒的。”

“人嘛,”陈可南笑了笑,“还不都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他举起杯子,“生日快乐。”

秦淮跟他碰了碰杯。陈可南一大口酒下肚,见秦淮还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不由问:“你看什么呢?”

“你睫毛挺长的。”秦淮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