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两人跑过去的时候,季姚已经滚下楼了,幸好没几阶楼梯,季姚也便没受什么大伤,只是先前结痂的地方被整个擦破了,伤口顺着边缘往下淌血。

陶合将人抱在怀里,上去揪段免的衣领,“操!怎么搞的!怎么这精神病都严重到开始跳楼梯自残了!”

“也许是不小心摔下来的,”段免给陶合揪着领子晃荡,微微皱眉,“你先等等,我给他检查一下。”

陶合一听就放了手,掏出电话给蛋蛋打电话。

蛋蛋那头吵吵嚷嚷的,“哎,合儿,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啊,是不是在家里憋坏了终于想开了啊,过来吧,我在……”

“你他妈赶紧给我找个安静地方说话!”陶合脸色青黑,“季姚从楼上摔下来了……”

“啊……”蛋蛋一愣,立刻找了个僻静地方,“跳楼了?你又对人家怎么了,怎么又逼得人家为保贞操而跳楼,哎,不对啊,你家不是只有二楼么,季姚那身手不至于受伤吧,我还记得上高中时这个逼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躲纪检窜的跟兔子一样……”

“别跟我扯这不正经的,”陶合眼看着段免给季姚检查,用家里的东西做简单的消炎止血,“你不是认识个院长么,叫他派辆救护车来,带上医生。”

段免打断了陶合,“不用叫救护车。”

“啊?”陶合看他一眼。

段免一边拿面纸擦掉手上的血渍,一边拍了拍季姚的脸。

陶合不乐意了,“哎,你扇他干嘛。”

段免直直的盯着季姚,“他醒了。”

陶合赶忙低头,看季姚半睁着眼,一双黑眸冷冷清清的,正望着自己。

电话那头的蛋蛋还没挂电话,“合儿,怎么回事啊?叫不叫了……”

“不用了。”陶合挂断电话,接着转向段免,“这是怎么回事。”

段免习惯性的去扶眼镜,却因为什么都没有而放下手,“应该是低血糖导致的暂时性休克,喝点葡萄糖吧。”

陶合闻言不再做声,只一个横抱将人抬到沙发上。

季姚像是回了神,抬手就给陶合一下子。

这一拳砸胸口上,软绵绵的,没点力气。

陶合笑了,“你干嘛啊你……”

季姚脸色苍白,额上血色斑斓,“你抱我干什么,我自己走。”

接着挣扎起身,觉得额头一阵钝痛,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血?我怎么了?”

“你小产了。”陶合赶忙拿掉季姚的手,“快好好躺着。”

季姚有点愣住,却并非相信陶合这句胡扯,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血渍发呆。

客厅里灯光昏黄,电视开着,一片炫白的雪花,立在旁边的人望向这边,因为背对光源的原因,脸上全是暗影,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若有所思。

季姚好半天后才发现段免,“你也在。”

段免动了动嘴角,“你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接着又转向陶合,“东西给你放在门口了,别忘记用。”

陶合的目光却跟黏在季姚身上一样,头也不回,“行,知道了。”

段免转了身,拿上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提包,缓步出门。

房门打开,后又合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影,一个蜷在沙发上,一个半蹲在旁边。

陶合仰着头望着季姚,“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