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然握着拳头，两眼猩红，像只随时要扑上去撕咬人的野兽，“崔皓，你这些年究竟把我当成什么？！老子从初中开始就和你做朋友，一直把感情放在心里不敢对你说，只能偷偷期盼你有一天会喜欢上我，可谁知道你他妈上了高中居然喜欢上周慕了，你知道我当时知道你也喜欢男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后来，我就卑鄙地想，你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我就去追求你，再也不做逃兵了！结果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分手了，你也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体会不到和你做恋人的感觉！都快一年了，我还是不能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吗？！”

周慕听了这么一大串，彻底懵了。

崔皓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滋味，冷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今天就摊牌吧。”季飞然深呼一口气，佯装镇定：“崔皓，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只是把我当朋友？”

“是，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崔皓也不想再瞒他了，不能再耽误他了，他会找到更好的伴侣，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当初在崔皓最失意的时候，季飞然向他告白了，他当时除了震惊多少还是有一点感动的，他没想到季飞然竟然默默地喜欢自己那么多年，季飞然说他可以等，会努力让他忘了周慕，喜欢上他。

崔皓实在是被周慕气炸了，多大的事啊非要闹得分手，后来他都退让了拜托季飞然约了他准备和他好好道歉，可是呢他白白等了一晚上周慕根本没来，自己真心付出的感情对方却嗤之以鼻。他当时想报复周慕，让他后悔，所以在周慕面前装出一副和季飞然十分亲热的样子，可是周慕好像根本不屑一顾，这让他对这份感情彻底失望。

另一边，季飞然实在是好的没话说，他没有资本拒绝，再说也不能利用完了就把人家给踹了，他后悔了不应该拿季飞然的真心开玩笑，却没了退路。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也许自己会慢慢喜欢上他，所谓日久生情嘛。但是他低估了他对周慕的感情，他虽然早熟但是周慕确实是第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想忘也忘不掉，更造孽的是上了大学又让他碰上周慕了，这不故意让他抹不掉那段感情吗！

季飞然沉默了片刻，挤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果然是这样……也是……你只会在周慕面前装出一副和我很恩爱的样子……”

“对不起。”崔皓诚恳地道歉，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原谅他，但是他还是想说这三个字。

季飞然把眼泪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输得彻底，可他还想留点尊严在这两个人面前，“呵……你也用不着道歉，我也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其实你们闹僵那次都有找我当和事老，还把约对方的时间、地点告诉我了，可是我表面上替你们办事，背地里根本没把你们的‘和好之约’告诉对方，就让你们各自傻等，说白了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和好！”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崔皓就算是觉得自己再对不起季飞然，听到事实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冲上去给了他一拳，一拳不解恨还想来第二拳……

这时候周慕终于还魂了，连忙制止住崔皓，不过他也挺生气的，对季飞然说：“我本来就对你很失望，这下更失望了！”

季飞然擦了擦嘴角，对他们冷冷一笑：“彼此彼此。”他承认自己做错了，赔掉了友情，也没得到爱情，何必呢？但是他不会承认错误，毕竟自己也受到了伤害，凭什么要在他们面前低头？！未等到眼泪迸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逃离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季飞然走后，周慕和崔皓一起陷入了沉默，这场变故来得太突然，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

误会解除了，不应该重归于好吗？可是崔皓看周慕发白的脸色，顿时乱了阵脚，本来想来个深情拥抱的，现在倒开始胆怯了……

“周慕，我，我们……”还是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