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海因里希自然清楚的很……但是现在他最为关心和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一眼中,隐隐的有着些许不耐藏在那琥珀色的冰层之下,一下子让霍德华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不再言语。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这个侄子,对他现在所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而霍德华比其他人更为清楚自己侄子那暴戾的情绪,便稳稳地噤了声。

——所以……是因为什么?

——海因里希这一次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脑海里的思绪纷转,霍德华却没由来的想到了那个刚刚躺在床上的东方青年。

显然,海因里希·美因茨昨夜并没有收敛——他就像是一个心满意足的猎人,就算在并不那么合适的场合,却已经无法按捺,迫不及待的品尝着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

毕竟,刚刚床上躺着的那一名东方青年很是疲惫,双眼之下隐隐的都带着些许青色的痕迹。

脑海中掠过了那一管抽调过去的,能够让肌肉无力,却不带有任何人体伤害的药剂,霍德华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强迫和被强迫……

但是,这一名德国男子的眉眼之间,那带着些许阴郁的神色,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宣告了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霍德华在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贪恋于那一具成熟的肉体,倒还好说。

——感情方面的事情,一旦沉沦,甚至因此而产生些许负面的情绪……对于上位者而言,宛如灾难一般。

他的这个侄子很聪明,这些事情不用他教。

但是,显然,对方似乎已经隐隐的跨过那一条安全的边界。

海因里希·美因茨听到霍德华的询问声后,微微的抬起了眼眸。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难得的让他产生了些许焦虑的观感。

硬要说的话,在身体上,他所获得的观感是无比的美好的,但是同时在精神状态方面,贺少征那漠然的眼神,刺的他心里微微一痛。

——就仿佛是……海因里希的存在,对于贺少征而言,只是一条狗一般。

——被狗咬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不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过于的欢愉。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眼神。

几年前的光景,也正是海因里希·美因茨带领着美因茨家族走上欧洲巅峰的不久的时刻,那个时候,权力在他的掌心不断的膨胀着,他同样,也对于很多事情的认知产生了些许模糊。

比如说,短时间的囚.禁和征服,的确能够给当时的他带来更大的乐趣。

就算,海因里希想拥抱的人,眼里看着他的时候含着冰,也没有关系;

起码让一个在海因里希的认知中,无论是身手还是地位,都不逊色于他的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身下,这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但是,当时的海因里希·美因茨,也的确是行为过激,忽略了自己心底最深处那翻涌的情绪。

彼时,年轻的美因茨家族的族长,并不是没有想过慢慢的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接近着贺少征,温水煮青蛙,将猎物圈在自己的手中。

只是,在那特定的具有纪念意义的节日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告白,换来的却是这一名极为俊美的东方青年,那带着轻微反感的神情。

“嘿,海因……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并不喜欢男人,比起拥抱一具和我相似的身体,我更喜欢那些温温柔柔的女孩。”

当时,他还的确信以为真了,直到有一天,海因里希看到那个长相颇为秀美的年轻人,就这样缠着他,而在贺少征的眼里,这名白人男子看到的却是,难以言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