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冯子腾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声。

——还真是巧啊。

——没想到……仅是一个相似的姓,就让自己有一些按耐不住,还真是……

过了许久之后,他听到了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房内响起。

那声音和往日之中,有些许不同,带着些许古怪的意味,似乎有些小声的喘。

——听起来……竟然像是带着钩子一般,无端的,染上了几抹说不出来的春.色。

“没事儿……马上我就会解决好。”

说话的人似乎是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与之一起响起的,便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一声闷哼声,像是被什么人在某个脆弱的部位打了一圈一般——

雷蒙握紧了手,脖颈处的青筋就这样爆了起来。

作为男人,作为一个曾经和贺少征在那辆车上,有着亲密经历的男人,他很清楚,贺少征发出这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意味……

只是,在此刻,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就这样闯入门中,推开陆天尘。

——因为,他的指挥官,命令他等在门外……

就算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形,仍然命令他等在门外。

——他的指挥官,还把他当作外人。

雷蒙浑浑噩噩地想到。

贺少征的命令,对于雷蒙而言就像是一道桎梏的枷锁。

握着锁链那一头的,人也许只是漫不经心的把那根银链随意地握着,动作看上去都非常轻飘飘的,就连神情也许都带着几分无所谓;

但是,被锁住的自己,却没有办法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那根锁链从自己的脖颈处拆下来,露出自己藏在胸膛之中的属于野兽的欲望。

——只是因为男人的命令。

雷蒙微微的垂下了头,配上他那有两米多的身形,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头斗败了的困兽,执拗的站在外面。

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冯子腾才是真真正正的愣在了原地。

“贺哥?”

冯子腾这一声贺哥,叫得颇有些迟疑。

在那一刻……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似乎都冰凉了片刻,这仿佛是有一盆冷水自上而下的往下泼。

——办公室……华茂集团……陆天尘……

蓦然之间,冯子腾突然想到在某一晚,贺少征曾经无意间跟他开玩笑的说过,他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过,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心中,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配得上贺少征……想必是贺少征开玩笑的。

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他只要高高坐在上方,看着自己虔诚的跪在地上,轻轻的亲吻着他的手指,就好。

——而现在……

冯子腾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僵硬,直到那扇门被缓缓的打开之后,他才慢慢抬起了眼眸。

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紧贴着门站着的雷蒙,他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就像是示威一般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