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最少卖个三千两吧……那也很不得了,咱们这头上等水田十几两一亩,三千两都能买二百亩田了。”
“嘿!你小子算得快啊!该去镇上学个账房!”
“说字糖买卖呢,咋扯到我身上了?我看程家兴没气得跳脚,应该是让周氏警醒赶着卖了,钱应该是赚了的,可能没我们想得多。就算没我们想的多,也值了。那东西还是他媳妇儿搞出来的,说他娶着个活财神果真没错。”
“……”
村里人人都在议论这事,也有好奇心重的跟程家人打听,被问到的都说不知情。要说有谁心里清楚,也就黄氏跟刘枣花,当初商量说卖方子的时候她俩都在,但就算知道是程家兴卖的,要说到挣了多少她们也答不上来。
这两人经了不少事后都知道轻重缓急,没敢随便往外丢话,刘枣花悄悄过来了趟,问何娇杏真卖了?挣头大不?
何娇杏说还行,反正盘个铺子是够了,再要做买卖的本钱也够了。
刘枣花就在旁边,一番感慨,说果然啊,使笨力气是发不了财的,还得要动脑子。她又一脸羡慕朝何娇杏看来,说:“弟妹啊,你爹娘对你真是太好了,把全家的聪明劲儿都给你了。”
何娇杏刚挣了笔大的,眼下不想琢磨什么买卖,只想把生活质量提一提。她想着开春又能挖笋,跟刘枣花商量着回头做点泡椒春笋来。程家兴也没往外瞎跑,准备过了这一阵再慢慢去打听铺面,在风头上还是避一避好。
就哪怕再低调,人家觉得你发了财,就会有心术不正的把主意打到这头来。
后面一段时间来过两个贼眉鼠眼的在三合院附近闲晃,看着像是过来踩点的样子。这两个都让何娇杏那吓死人的手劲儿劝退了,想着要做贼他家永远有人,硬闯你又打不过,怎么办?
就有人想了个点子,想约程家兴去赌钱,上了赌桌有的是办法让他输个底儿掉。
结果呢,程家兴一听就摇头。
好不容易想出来坑钱的套路,眼看又走不通,人急了,问他前头那么辛苦挣钱,闲下来不得放松放松?
程家兴瞅瞅对方:“你开玩笑呢?你看我像是闲下来的样子?我闺女的屎尿布等着我搓,还有媳妇儿等着我伺候!”
来约他的结结实实傻眼了。
怎么就有男人家把这么丢脸的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程老三你原先还说没得让女人家骑在头上屙屎屙尿的……”
程家兴抬脚就要踹,“你会不会说话?啥叫让女人家骑在头上?就我媳妇儿那双手?那是搓屎尿布的手吗?”
来约他那个想了想,她拍得碎石板掰得弯烧火钳咋就不能搓屎尿布了?
“走走走!咱们玩几把!这点活玩会儿回来再干也来得及!”
程家兴甩开他手,还是不肯跟着去。
“我看你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你想赢我的钱?明着告诉你我没钱,钱都给我媳妇儿保管的,你有本事约她赌去。”
何娇杏耳朵尖,在屋里都听到外面有人说赌。
赌瘾可沾不得,沾上能有几个得善终的?何娇杏听到外头说赌就抱着闺女走到屋檐下去,她瞅着蹲在院坝边上的两个,一个是她男人,还有个她没认出。
没认出也不妨事,她笑眯眯喊了程家兴一声,问这是谁?
“媳妇儿你就不用知道他是谁,反正也不熟的。”
“不熟的?不熟的能搅和你去赌钱?”
程家兴态度摆得贼正,赶紧跟家里领导解释说:“我告诉他我没钱了,让他真想发财跟你赌去。”
“跟我赌?”何娇杏扫他一眼,“赌钱我玩不来,要不咱们赌一赌我一巴掌能拍死你不?明着告诉你,程家兴他没钱,以后再有这种事就找我来,我好生教教你们做人的良心,别看着人家挣了点钱就想拽他去染上恶习,谁敢带我家这个去嫖去赌,给老娘知道了我不拆他房子刨他祖坟。”
何娇杏啊!平素总是笑眯眯好言好语的何娇杏啊!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来搅和程家兴去赌钱的都吓着了。
何娇杏还往前走了两步,问他还不滚蛋想留下吃断头饭吗?
看人灰溜溜走了何娇杏才转身回屋。
程家兴在后面缩了缩脖子,又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她:“媳妇儿你没生气吧?”
“你没跟他去我气什么?带人去嫖去赌的都是些损阴德的王八蛋,不吓唬他赶不走,就跟茅坑里的苍蝇一样烦死个人。”
程家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嘀咕说:“人是吓唬走了,你这名声基本也塌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怎么说,顶好把我讲成是天字一号母夜叉,要上我家来搞事情的都掂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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