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点点头,程琳转身就走了。

程琳一走,休息室里只剩下白哲与杜子骁两个人。

杜子骁知道白哲现在不愿意看见自己,要不是签了合同,违约要付一大笔违约金,说不定白哲在知道自己也来当评委的同一时间就退出录制了。白哲这一连番的退让,又让自己留下又同意程琳离开,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杜子骁刚刚在采访环节帮了自己的忙。白哲就是这样,有的没的都愿意往自己身上揽,其实记者那些刁钻问题真不是冲着他自己来的,可杜子骁出头把问题圆过去,他就觉得自己欠了杜子骁的人情。

欠了人情就要赶紧还,哪怕得稍稍委屈一下程琳,何况程琳是自己人,是不会为这点小事真跟他生气的。

这就是白哲的逻辑。

杜子骁很不爽,这是白哲面对外人的逻辑,他竟不知不觉被白哲当成“外人”来对待了。

他磨着牙盯白哲,盯了许久,缓缓道:“我是为你才来当这个导师的。”

白哲把意向书翻到最后一页,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边写边说:“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来的。

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所以你就偏要常常出现在我眼前。

那天的事白哲谁都没说,一来不光彩,二来,他也深深厌恶这样的自己。如果说那场性事最开始只是杜子骁单方面的强迫,到后来,一切已然变了味。白哲的颤抖与欢愉是真实的,从中获得的快感也是真实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向人诉苦,更无法心安理得地责怪甚至痛恨杜子骁。

强奸?明明他也是从犯。

所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或者说让自己忘记那天发生的一切。可是此刻杜子骁这么近距离地坐在他眼前,让他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写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白哲强迫自己更稳一点,以免被杜子骁察觉到。

“我会赢你,做冠军导师。”杜子骁接着道。

“随你。”白哲淡淡地说。

杜子骁很不满意白哲的平淡反应,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拿自己的玩具威胁大人的熊孩子。他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节目组签了协议,要是你当了冠军导师,可以从前十名选手中挑五个走。要是你没当上冠军导师,就等于白帮人三个月忙,节目结束就结工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