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鞘的声音却在后面响起，“小金！铜师父，你们快来！那个傻子快不行啦！”

小金抱着孩子的手臂僵了一下。傻子……不行了？！

他按住几个孩子交代他们不许过去之后，匆忙跑向倒在抱厦台阶下的白可怜。

白可怜身体往前倾斜倒在血泊里，两只眼睛大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小金跑来的方向。

白可怜的意识里能隐约看到飞奔过来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是这样的死法。也从来没想过，他堂堂高贵无上的天龙太子会为别人舍弃生命……他傻过、疯过，被全部人都丢弃过，只有在生命最后这段日子里，得到了一个人的关怀，真正的无所求的关怀。那关怀让他深深不解的同时也在深深引诱着他，尽管他的记忆在不断苏醒、直至完全恢复，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他从前嫉恨之人，只因贪图着那单纯的关怀，亲切的念叨，他愿意当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只想就那样跟着他，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

真的……太短暂了啊……

小金抱起白可怜的脑袋用力地摇了摇，“王子……王子啊！”

是，我是王子！我是曾经的太子！我做错过许多事，也只有你，也只有你最先原谅了我。白可怜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王……子……”

“王子~别死——别死啊！”小金伸手拽住他那根手指，眼泪扑扑往下掉。

有人为我哭……他的意识还在转着。原来，在死的时候有人真心为你痛哭，是这么值得快乐的一件事。

“呵……呵呵……”白可怜在笑。

小金看到他露出傻笑，压抑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傻子！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啊！？”

“……对、对不……对不起~~”细弱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响起。

对不起！为从前的事，也为现在的事，我都对不起~

感觉到他身躯的放松，小金紧紧地抱着他，“你不能死。你是王子，你是太子——！！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死了，人家问你你也只会傻笑。我告诉你，你是太子，一界天龙一脉嫡传太子，伯君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得你的名字！王子……记得自己的名字啊！”

我记得！我都记得！伯君是我的名字，白可怜、白小狗、白疯子、白傻子……都是我的名字！

“少爷！您别这样，他已经死了！”铜师父在一旁劝慰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