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不乐意了,嚷嚷:“你们都这么残酷无情的吗?”

影子倒是走上前来,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脸,“乖。”

花孔雀含着感激的泪望着他。

影子又摸摸他的头,笑得更温柔了。

“哭起来更好看了,”他说,“多哭会儿。”

花孔雀:“......”

艹。

着装的最后完成是领带。男人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条暗色条纹的,绕过青年细白的颈子,戴着手套的手不急不慢打了个漂亮的结,顺着衬衫的纹路垂下来。卓璞的手在领带上停留了许久,才轻声问,“怕吗?”

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问题,寇秋摇了摇头。

男人短暂地笑了笑。

“怕的话,”他说,“就跟紧我。”

跟紧我就好了。

晚上七点,同学会正式开始,酒店灯火通明。门口等待的侍应生接待了一位又一位宾客,眼见着连四海集团的总裁都下了车,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瞧那个!”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事说,“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同事跟着好奇地瞥一眼,顿时也明白了。

是慕席。

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几乎是下意识便挂在了脸上,慕席似乎是特意着装过的,一身黑色燕尾服贴身又流畅,风度翩翩,踩着成功人士独有的那种步子走到了签到处面前。他的手在签到本上顿了顿,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又抬起头,冲着侍应生笑了下。

“卓璞没有到吗,”他说,“璞玉的璞?”

侍应生忙回答:“先生,到了的都已经在上面签过名了。”

慕席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笔进入包厢,坐到了席间。在座的不少同学都凑过来搭话,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和着,眼睛始终沉沉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侍应生引路的声音。那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沉稳又极富节奏,像是鼓点咚咚地敲在他心上,让他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

慕席喜欢这个人,从来不屑于掩饰。

这人是心底光、朱砂痣,越是知道得不到,越是按捺不住想要拥有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他身边也有了很多人。替身不少,一时新鲜的也多,可却仍旧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调整了下姿势,甚至生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两分钟后,有人推开了这扇门。

渣攻屏住了呼吸,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两张有几分相像的脸,这两人相携着进来,一个的手还牢牢护着另一个的肩,其中所蕴含的那一份亲昵,丝毫不容错认。

作为一个弯成蚊香的人,对其中含义再懂不过的慕席:“......”

这一瞬间,仅仅是呆滞甚至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的心里仿佛成了草原,有数万只神兽狂呼着奔啸而过。

系统甚至能从对方头上看到层出不穷冒出来的大问号,一个个顶在头上摇摇晃晃。

......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

他紧紧地盯着那俩人,失控地站起了身,甚至管不得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