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什么会和于帆这种人上床,这人肯定不是他寻欢作乐时可供选择的对象。

首先,于帆比他小,这也不算重点,可这人幼稚啊,成天没事干杵那里傻乐外余下的时间就是盯着他流口水。他的西装只有拿来应付上班的两套;他的衣服从来不折,除了挂在那里的,剩下的都是揉巴揉巴团成一团,穿时才抹抹平整一些;他的家庭影院让他拿来放盗版碟,一来二去,正版的都读不出来了,只认盗版的。

盛家行越想越觉得这人毫无半点可取之处,那和这种人上床的他岂不是也沦为同类?逻辑虽然讲不通,可现在人谁管这些,以此及彼,近墨者黑的言论下,他肯定会受到影响。

也许,他只是寂寞了。

他留下了于帆,他空阔缺少生气的空间里有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和呼吸。这总是让人心情愉快一些。

他最早爱的那个男人,曾经用最真挚的声音说:我把今天当作最后一天来爱你。

因为没有时间了,争分夺秒,拿出最好的来。他和家华都曾信以为真。

第五章

于帆的美女同事颜美曾文绉绉地说,男人要像看护名花一样培养萌芽状态的爱情。于帆养死过仙人球的血腥史,足以证明他不会看花,只会辣手摧花。

盛家行的恐怖之处在于无论于帆怎么我猜我猜我猜猜都猜不出他的心思,成天跟个雾里看花似的,害得于帆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他们有了量的改变,质却没跟着改。于帆还天天梦到公主和骑士谴责他亵渎了王子。每每搅镜自怜,都认为自己到了“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

其实他小子气色比谁都好,水当当的,一办公室就他成天活力充沛、神采飞扬,他还在那里长吁短叹、自怨自艾。几乎没引起公愤。

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连上都上了,并且,他还安安稳稳地住在盛家行的客房里,没有半点要被扫地出名的迹象,求一得十,赚翻了。于帆小人,不知满足也就算了,还要得寸进尺,老实了几天,他开始觊觎盛家行的卧室,这可是禁地啊。要不是嫌难看,盛家行肯定竖一块“擅入者死”的牌子在门口。

以武侠小说里不变的定论,像这种禁地,主角进去肯定会因祸得福,配角进去肯定必死无疑。于帆不大确定自己是主还是配,只好望门兴叹。刚好他们公司装修,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于帆没事干就窝在沙发上把算盘拨得噼叭作响。

盛家行最近很忙,他一忙就不会搭理其它的事。于帆弃妇般看着他进进出出,看得盛家行怒火中烧,然后又很明智得无视他的存在。

幸好程越这只蜗牛从外面流浪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跑去哪里,晒得跟个埃塞俄比亚人似的。于帆一照面就哈哈大笑。

程越臭屁地说:“你笑什么笑?我晒掉一层皮也比你帅,不信我们找个地脱光了让人选,看选谁。我白了就是英俊,黑了就是性感。”

于帆更嚣张:“我现在可是良人,名草有主。不跟你这种小人计较。”

程越一趟回来,人黑了,还正气了不少,以前他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妖孽,现在往那一站,还能唬得几个眼神不大好使的以为他是个好男儿。不过,一开口,马上就露馅。

程越上次剥削了的倒楣孩子才是个真正正直的主,就这样还苦巴巴地赶接程越往他那住。程越很意思地掏出几盒龙须糖:“兄弟可没忘记你们。”

“你就带这鬼东西回来?”于帆掂了掂。真想冲上去把程越身上的皮给扒下来。

“你懂什么啊,这可是贡品,以前专门给皇帝做的,现在你一小老百姓还敢嫌。”

那个倒楣孩子接了礼物,痛哭流涕:“程越你这畜牲,你住我那儿,吃好喝好睡好,你妈的回来就给老子捎几盒糖,你良心被狗给吞了。”

“我说你们还不够了解我吧。”程越脸也不红一下地说,“我有良心我早就当了换钱了,哪舍得给狗吃。”

“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境界啊境界。”

于帆看得高兴,一高兴就提议晚餐他请。三人在一家大排档那里点了一堆的东西。那个倒楣孩子陈格,这些天已经从失恋里缓过来了,开始觉得银子很可爱了,因为他自己注定接下来还会被程越剥削,现在他就可着劲坑死于帆。然后听说于帆正和人同居着。

于帆小人得志,正添油加醋地吹嘘他和盛家行之间的关系,说得他们好像已经山盟海誓互定终身了似的。

程越和陈格听得心头火起,陈格更是怒发冲冠,他失恋了还没找到新恋情,有人竟敢在他面前炫耀甜蜜的性生活,简直是找死。程越一向没多少良知,两人合计着,怎么着也要让于帆乐不出来。

等三个人酒足饭饱,尽兴而归时,于帆的钱包也尽了。“狐朋狗龙,禽兽不如,丧尽天良啊。”

程越就势坐在街道的护栏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情运和财运,二者不可相互兼容,你破财了,情运才会畅通无阻。”

“你去死。”于帆怒。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钱包,他又让他的钱包和钱劳燕分飞了,从今以后,又要长时间地慢慢守候了。真是黯然泪下啊。

程越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