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幸运,能被封炀喜欢上,那个人一定会在封炀的照顾和关爱下,成为令人艳羡的幸福的人。
如果是他……
蒋忱曾经就思考这个问题,不过那些时候,他基本都是念头刚起一会,就立刻给压下去。
在这里,这辆空间相对狭小的汽车车厢里,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不是那种冷香,而是另外一种存在感难以忽略的气味,它萦绕在蒋忱周围,将蒋忱给包裹着,蒋忱第一次没有将这个念头给压制住,而是由着它在他的脑海里驰骋。
在蒋忱这些天同封炀的接触中,对方和向大众表现出来的人设基本差不了多少,封炀身边男男女女都没有,几乎他的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繁忙的工作给占据着。
好像很难想象,封炀喜欢一个人后会怎样。
会和对方同居?
关心对方身体健康,会一起出去吃饭?
这些事,封炀目前都在和他做,因为他肚子里有个宝宝的关系。
等几个月后,宝宝出生,蒋忱拿了那一亿就彻底和封炀再没有关系,真的是这样吗?
蒋忱将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慢慢攥紧,有一点不甘,却无法分辨清这点不甘到底是因为什么。
蒋忱考虑过这辈子都一个人过,家里人给他的影响,让他认识到,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所谓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笑话,稍稍一碰,就像吹出来的白色泡沫,澎一声就裂了。
他也有想过,寻找到一个身体和灵魂都契合的伴侣,但似乎这个非常难,所以蒋忱干脆止了步伐。
曾经的蒋忱,从来没有思考过他的另一半会是同性。
然而人这种动物,本身就是善变的。
或者他本身其实早就是深同,所以误进到封炀的房间,和对方滚了床单,他不记得当时的太多细节,可那种澎湃的慾潮冲刷身体的感觉,还有那些令他身体每个细胞都嗟叹满足的一波波快.感,反而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蒋忱记忆越来越清晰。
最近开始有些频繁地做春.梦,那在蒋忱看来,应该是一种预警,他的身体在希望和渴求着什么。
蒋忱以前自己纾解的次数都不多,在他看来慾望是可控的。
但似乎他太过理想化,慾望有时候不可控。
蒋忱垂目里,看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他以前是真没觉得,自己原来也这么容易变,像是毫无缘由,明明他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想法,今天忽然就变了。
为什么?
蒋忱忽然觉得,不了解自己了。
这边蒋忱陷入自我沉思里,前面的封炀侧眸看了下悬挂的车镜。
似乎察觉到蒋忱那里可能在想着什么,不过两人的关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封炀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泄露了一点他此时内心的情绪。
在音乐播放厅附近寻了一家客人相对不多的小店,封炀把车停靠路边,刚一推门下车,听到有忽然拔高的惊讶的声音,封炀寻着声音看过去,然后对上一张疯狂惊喜的脸。
看了他的粉丝一眼,冷漠染在封炀脸上、眼睛里,那名粉丝异常激动,快步跑过来,却又在即将靠近封炀时,陡然停下了脚,女粉丝看着封炀,两手远紧在胸前,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像是怕封炀会忽然消失似的。
蒋忱倒是没马上注意到那名粉丝,他从汽车另一边推门下来,先下车的封炀转到蒋沉那里,和蒋忱对视一眼,眼神示意蒋忱往前面一家饭店里走。
他们并肩,走着走着,蒋忱颇为敏感地觉得身后有点一样,跟着他步伐微缓,转过头想去看看什么情况。
身后封炀的粉丝两眼满脸花痴地盯着封炀,蒋忱的忽然止步,但粉丝心思全在封炀那里,因而就没注意到。
周围行人较多,粉丝直接朝蒋忱撞了上去。
刚好那里有个台阶,蒋忱下意识就准备避让,脚往旁边一退,骤然踩了个空。
眼看着身体倾向旁边,就要直接摔下去,蒋忱那个时候,出于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把手互在了自己腹部。
倒下去的身体没有碰到地面,在下一刻,被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那只胳膊扣着蒋忱的腰,把他一把拉了过去。
蒋忱于是跌进了封炀温暖的怀抱,天气渐凉,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冷意,面前的怀抱,让蒋忱忽然有点贪念。
封炀虽然当时目光没有斜视,可眼角余光却不是注意着蒋忱那里,当看到蒋忱忽然踩空,没多想直接伸手把人接住。
扶住蒋忱后,封炀猛地抬眸,阴沉的目光直射女粉丝,女粉丝一口气提了起来,在封炀的冷漠注视下,只觉得浑身骤然发冷,整个身体失去自我操控能力,僵硬地一动都动不了。
女粉丝意识到自己撞到蒋忱,想开口道歉,嘴巴开开合合几次,在封炀冷冽的视线中,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封炀盯着粉丝看了几秒钟,漠然地移开眼,手臂从蒋忱腰间拿开,到之后封炀让蒋忱走他前面,用自己身体把蒋忱和其他行人隔开一点距离。
粉丝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到封炀他们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这家饭店没有包间提供,因而两人就坐在大厅,店里光线比外面明亮,因而渐渐有人把封炀给人了出来。
一些想去要个签名或者合影的,都在封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里,放弃了过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