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烬这话,等于直接承认了对红毛家动手,甚至连动手原因他也一并认了。

所以自己事后再去酒吧,经理、客人、甚至连服务员态楠`枫度都发生变化……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赵愠还忍不住想:何必呢?

经理、客人或者服务员的态度,算个屁?甚至其他地产老板的态度,又算个屁?哪用得着为这点事大张旗鼓?

然而理智上这么想着,嘴角为什么却又悄悄朝上翘?

努力将嘴角拉直,赵愠冥思苦想,好不容易给这种不算坏的心情找到了原因。

应该是从来没被暗地里护着过吧?

不管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

认真回忆往昔,赵愠确认了:还真没人暗地里护过他。

别说暗地里,就算明面上,护着他的都寥寥无几。

穿书后,他只能一个人扛下赵氏,全公司的人都在等他护着,满打满算,酒吧那次沈亚星叫人来解围,算是唯一一次有人护着自己;

穿书前,家逢突变、人心向背,一边担忧着背叛、一边拼命求生,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间,不被借机踩几脚就算好的,护着?怎么可能有人来护着?

“所以,就又要沉沦了吗?”轻轻叹了声气,赵愠下意识按住胸口。

消失许久的眩晕感又有来袭趋势,胸口也开始扑腾起来。

抵达机场后,赵愠先拐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种眩晕感的出现,经常和齐烬脱不开关系。准确的说,是自己一旦放松警惕,又对齐烬升起点小心思,这种感觉就会出现。

就好似在棉花糖上跳舞,柔软、甜蜜,下方却悬着无数利刃。

这可能算是本能反应?赵愠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种自我保护。这种眩晕感在提醒着自己,齐烬当初的接近不怀好意。

而带着目的的接近者,本身就注定不值得信任——就好像穿书前遇到无数次的那样。

果然,还是要远离才行。

又抹了两把脸,赵愠甩甩手走出卫生间。

上飞机前,赵愠接到了白玉玲的电话。电话里,白玉玲先问了海滩开发时间,又再次确认真会招聘村民进餐厅工作。

“你放心,招聘村民进餐厅工作本身也是餐厅特色。”赵愠解释,“这算是互利的事情,我没理由不做。”

“那就好……”白玉玲笑起来,铜铃般的声音让人完全听不出年纪,“明天刚好是庆典,你要是没事,来寨子里见见?”

赵愠应了下来。

抵达g市后,他先把车给沈亚星送了回去。看见赵愠,沈亚星小心翼翼问:“赵哥,那天开山路,你还好吧?”

赵愠微微抿了下嘴唇:“还行……”

“那就好……”沈亚星长出口气,“车祸后你都不开那段路了,我还担心来着。”

车祸后,赵愠再也没从海滩朝市区开过。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同一段路,从市区朝海滩开,赵愠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反着开出去,赵愠就总能想起车祸的事情。

开进去和开出来,方向不同而已,赵愠也说不清,为什么换个方向就不行。

但明白换个方向就不行之后,赵愠每次去海滩,都跟沈亚星同车——通常是赵愠去接沈亚星,再由沈亚星负责把车开出来。

谁能想到,这次齐烬突然插了一腿?

想到齐烬,沈亚星偷瞄赵愠脸色:“赵哥?”

“嗯?”赵愠看他。

“那天你和齐哥,你俩一起去的机场?”沈亚星问。

“他中途下车了。”赵愠没展开解释,更没提齐烬是被自己赶下去的。

把车钥匙扔给沈亚星,赵愠嘱咐:“明天要去寨子找白玉玲,顺便参加庆典,我上午过来接你。”

沈亚星快速应下:“好……”

第二天,赵愠按时抵达沈亚星家门口。接上沈亚星,他慢悠悠朝海滩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