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

“尧尧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再说了,我只是来借用个浴室,毕竟我原来也住在这里,很多洗漱用品还在里面。想求个方便。”许诺微笑,语气十分礼貌又半点卑微没有。

他挺直了身板立在那里,和韩凡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比,有种秀才上土匪窝讨媳妇的感觉。是人见了都要占许秀才这一方说上韩土匪两句。

(快把人媳妇还给人家)

(就是就是,怀了崽还要强逼人家做压寨夫人,闹不好可就是一尸两命)

(周氏被掳走那天晚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老许家也是惨啊!)

“韩凡,谁在外面?”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盖不住周生尧的招风耳,他隐约听到韩凡在同人说话。期间好像还提到他的名字。

紧要关头,他没弄清楚韩凡为什么知道他叫周文要,这人又突然找过来,韩凡会不会暗地里把他卖了。

但他并不知,自己这话喊得有些老夫老妻,是村头老大爷听了都要议论的程度。

(周氏这是已经和土匪头子好上了?)

(可不就是,那腰都已经搂上了,昨天二丫上山看见的)

(周氏肚子都鼓了,这姓韩的也不嫌膈应)

(膈应啥呀,说不定就是土匪的种,周氏哭着演戏给许秀才看罢了)

许诺更是冷了脸,面上的微笑像被雪冻住后,又被狂风吹裂,都能听到“咯吱吱”的冰裂声。

“尧尧,你快洗好了吗?我想进来解个手,可以吧。”韩凡故意没说是许诺来了,冲着卫生间喊道。

“不行。”

“可我憋不住了。”

“你去别人那撒去,我还早呢!”

韩凡听罢立刻耸肩:“听到了吧,你去别人那,尧尧刚才进去洗澡,还有好一会。”

“我不着急,我可以等。”许诺侧身走了进来,半点没把自己当客人,好像他还住在这间房里似的。

韩凡挑挑眉,晃着走进屋。

许诺从周生尧的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熟练地找到上一次翻阅的地方,坐在床边安静地阅读。

读到周生尧的书签位置,许诺就会停下,再倒回去重新读。

韩凡无聊地擦拭着饰品,耳环、舌钉、戒指每一种他都带了十来份款式,只有耳钉是独一份的。

几何状的蓝宝石耳钉,边缘尖锐不规则,睡觉那是相当硌,韩凡摘下擦拭后立刻就戴上,好像那是什么传家宝。

卫生间的水声停歇,韩凡突然开口问道:“许诺,你为什么说尧尧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难道他和我睡过,就很随便?还有你之前嫌我不干净,那要是周生尧真和我睡过,在你眼里,他也不干净咯。”

都是千年的妖精,韩凡这时候玩聊斋,许诺自然不会上当。

听到韩凡有意挑事,许诺微微笑道:“在确定的关系里和确定的人保持独属于双方的交流,这是我意味的干净。之前如何与我无关,□□和灵魂的忠诚我更倾向于后者,但我也不会让我的伴侣有机会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