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年祎提着手机,抿着嘴挑起英眉,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怎么脾气那么大……

顾年祎吐了口气,索性站在门口点了根烟,他又翻了翻相册,其实听懂了许洛的话。

他言下之意,你们警察要拿到台面上要查的事情,等测算系统落成,所有的都要化为它的数据运作,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到时候你想查也未必能查得到什么。水面上的事被浪卷席拍打上岸,而水里的是被卷浪翻涌,沉入了大海之底。

只有现在,一方面很多信息还未公开,一方面真查点什么,也没有人过问。

“算了。”顾年祎自言自语,“回头再和他说吧。”

他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从孙城明旁边路过,被他叫住了。

“啊,啊啊!顾仔别走。”孙城明从旁边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里,拿出了一叠资料,“那天那黄毛的口供和体检报告,你看看。”

顾年祎停下脚步,手指捻着翻了几页:“嚯,十六岁,三年吸//毒史,来时还吸了,他怎么敢的啊……”

“身份证十四岁时候才办,是被捉到偷东西送少教所时候警察给办的。”孙城明道,“应该是被人拐卖的,后来自己逃出来了。”

顾年祎掀起眼皮:“现在他人呢?”

“看守所拘着呢。”孙城明道,“怎么,要提审他?”

“嗯。”顾年祎把东西放回他桌上说,“我想问他点话。”

……

黄毛穿着看守所的蓝色背心,蔫蔫地打了个哈欠。

他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过错,这样的人,最早在顾年祎看来,是坏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给他来上两拳清醒清醒。

如今,他见得多了,愤怒完了,对着这些人剩下的只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