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肯定地点头:“真的。”

只是会麻烦许多,这事就不用告诉安远了。

安远开心的把照片递给了秦念,秦念取了一张纸珍重的包上,然后道:“阿远你学画画有两三年了,你可以试着把你记忆中的爸爸画出来。”

“对啊,我可以画爸爸!”安远眼睛一亮,跳下床就去翻书包拿本子。

秦念本想劝他明天再画,但看安远开心的模样,便叮嘱他穿好衣服鞋袜,然后下楼烧炭盆。

岭南的北边冬日湿寒重,取暖用炭盆。

破旧的盆补好底,盆底撒上灶灰,将灶里还未燃尽的炭火放入几块,然后架上漆黑木炭,用吹火筒吹几下就兹兹燃起来。

品质好的木炭没有烟气,但没烧透的就免不了冒烟,秦念被熏了一下,将冒烟的木炭夹出来,又拿了个竹节装了水放在炭盆边上,然后端上楼,放到画画的安远脚边。

“婶娘,我不冷。”安远连忙起身说道。

“婶娘冷,婶娘要画设计图,与你一起好不好?”秦念微笑问道。

安远连连点头。

昏黄的灯光下,炭火慢慢燃烧,边上的竹节水汽白雾袅袅而上。

趴在桌上画画的男孩,拿着铅笔时而亮着眸子回忆,时而低头飞快勾勒,画纸上慢慢出现一个英气的男人画像,穿着军装,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带着笑意,好似在温柔地看着画画的男孩。

当初在村里一起学画的四个孩子,画技最好的是小男主方岩柏,画得最多的是豆子,最潦草最没耐心的当然是石头,安远在其中并不突出。

但看着眼前的画像,秦念发现,只有倾注情感的画像才是最好的,最动人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念给炭盆里加了两次炭,等到安远画完后,她才指着手表笑道:“快12点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