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他什么意思?他以为我们砸开了他的窗户,砸烂了他的灯?”

“嘁,以己度人,自己心黑,觉得别人也是黑的。甭理他,咱们回屋睡觉去!”

一众知青散了。

王旭在漆黑的屋子里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干脆上床睡觉,裹上用了许多年的单薄被子,又冷又硬,半点不保暖。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杨小妹送他的那床如松软的新被子,又想起她和她嫂子如何逼着他将那被子贱卖给其他人,恨得咬牙。

因为这股气,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啪!

好几层报纸糊实的窗户被击穿了一个洞,寒风刮进去,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王旭被惊醒,气得跳下床要去寻找罪魁祸首,却一脚踩上了煤油灯的玻璃碎片上,差点扎透鞋底扎在他脚上,惊得他赶紧退回床上,黑灯瞎火的,他不敢乱走。

他忽然明白了,对方之前砸开窗户,砸烂他的灯,都是有预谋的,就是让他没办法出去逮人。

但输人不输阵,他裹着被子,两眼怒瞪着破洞的窗户:“装神弄鬼的东西,来呀,我等着你把窗户砸烂,今天谁也别睡了!”

漆黑的夜幕下,一棵大树后,一大三小裹着厚棉衣,戴着毛线帽子和手套,不但不冷,还有些热。

石头悄悄脱帽子,但被盯着他的安远又拉了下去,几乎盖到眼睛上,他不舒服的往上推帽子,低声道:“小哥哥,我热。”

“你脱了我就把今晚的事告诉婶娘。”安远道。

石头直接掀开帽子:“今晚的事你也参与了,你要是告状,妈妈罚我,你也逃不过。”

“我不怕罚。”安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