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壮小伙可不识字,又不懂统计,真要把你们的活换了,那大队的生产才叫一团糟呢,我这个大队书记也要被人笑话。您老也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秦念说完这话,就带着三个娃快步出了院子,杨青山动作更快,他在前头提着油灯。

方老带着孙子追到院门口,一家子已经走远了。

其他三位老同志也走了出来,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笑呵呵道:“这位小秦同志很不错,若接下来没什么变故,咱们这几个老头子或许能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另一边,秦念回到家,让三个娃洗了澡后,就赶他们上炕睡觉,然后唤了杨青山去客房说话。

她开门见山道:“大队没什么余钱,几个老同志干的计分的活,这活轻松,但工分不高,我私下给补了分,你不要说出去。”

杨青山闻言皱起了眉头,秦念白了他一眼:“我是用我的工分补的,不是走大队的账。

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在今年秋收之前,我是没什么工分的了,咱家的生活就得全靠你的工资来支撑。

还有,方老的孙子身体不好,看病吃药,还有他上学的学费、书本费等等,都得咱家先垫上。

所以你给我交个底,你工资多少,我好安排一下。”

杨青山听完,开口问道:“你知道方老他们的身份?”

秦念白了他一眼:“公社书记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从哪知道去?不过,他们竟然放到咱大队里,我这个当书记的当然得照顾好他们。若你要觉得我多事,那我……”

“我没觉得你多事。”杨青山打断她的话,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相反,我很感谢你为他们做的这一切。还有两天发工资,但我不能全数拿给你。”

秦念眉头一皱,就听到杨青山解释,他目前的工资,是按他原来的团职发的,有一百多块,但他有几个受过重伤的战友,退伍后生活困难,他每月都要寄一部分工资给那几位战友。

所以,每月最后能交到秦念手里的,只有六十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