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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红裳看着谢淑柔一脸兴奋的模样,忍不住开朗地笑出声:“谢姐姐是要当我们经略使府的家吗?你不是不愿意做个只能照顾人的后宅女人吗?”

“那得看照顾谁。”谢淑柔理直气壮地答道:“照顾那些将我当工具的臭男人,我是肯定心里不平衡的,但是照顾你,没问题。给红妆将军当后勤,我这也叫为国家做贡献,能体现我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懂吗?”

“不懂。”穆红裳笑嘻嘻地摇头:“不过看到谢姐姐这样开心,我也高兴。”

“我当然开心,”谢淑柔喜滋滋地答道:“北境多好,能看见你,还能做点有用的事,不像是在京城,就被困在后宅,一日又一日无所事事,像个废物一样。”

“不是呀,谢姐姐不是废物。”穆红裳眨眨眼答道:“你自己说了,你现在帮信王做事,端着信王的饭碗。谢姐姐之前有个词儿是什么来着……”

“职业女性!”谢淑柔笑着答道:“这样说也挺有道理的哈,我现在是端着皇上和信王的饭碗,假扮信王妃好歹也算是一份工作。不过给信王打工肯定没有给你打工好,所以我还是更愿意在北境陪着你。赶紧过来,我给你擦头发,让我现在就发挥一下我的个人价值。洗过澡这样一直湿着头发可不能出去,要感冒的。”

穆红裳没有推辞,听话地背对着谢淑柔坐在了圆凳上,谢淑柔拿起一旁的布巾,直接蒙在穆红裳头上,十分粗暴的揉来揉去,穆红裳一点没反抗,乖乖地坐在原地不动,任由谢淑柔暴力的揉她的脑袋。

“这北境天气可真够呛,”谢淑柔一边给穆红裳擦头发一边唠叨:“这才十月中,已经这么冷了。”

“是啊,今年天灾大旱,大哥告诉我,往年这时日都下雪了。”穆红裳答道:“不过谢姐姐不用担心,外头冷些,你出门穿厚实些就好,北境这边屋子里都又暖炕,暖和的很。”

“一直烧着,那不是很费柴禾?”谢淑柔好奇地问道:“这北境都大旱这么久了,冬日里柴草不是很困难?”

“是比往年贵了一倍有余。”穆红裳叹了口气答道:“但是还好,燕州城周围原本就有许多荒滩,长了许多耐寒又耐旱的灌木,今年天灾,便是旱死了也是能烧的。最困难的还是饮水和粮食。还有援兵……我爹盼援兵眼睛都快盼红了。”

“我离京的时候,江南府兵已经在京畿金翎卫大营集结了。”谢淑柔立刻开始提供最新消息:“我走前特意问过信王府长史,章长史说,信王吩咐蒋叔叔在江南征采的粮草很快就会运到京城,等到粮草一到,就和援兵一同出发往北境。章长史说,这一次户部在江南征采粮草,刻意挑选了几个恶意屯粮的大粮商扎筏子,直接查抄了三个大粮行,掏空了他们所有存货家底,再加上征买来的那些粮草,保证北境守军过个安稳年是没问题的。”

“真的?”穆红裳有些惊喜:“这可太好了!让那些粮商掏家底一定很不容易,蒋大人辛苦了。”

“你放心,蒋叔叔是兵部出身,眼下做户部尚书,一定是万事先为你们考虑的。”谢淑柔答道:“眼下他正在组织官员捐税,士族大户一个不落,都捐了。”

“嗯!”穆红裳点点头:“我爹爹一直很信得过蒋大人。”

“京中有蒋叔叔,有信王,会一心为北境筹谋的。”谢淑柔伸手理了理穆红裳的长发,继续安慰道:“有信王在呢,你别担忧。他就算不为别人,只为了你,也会尽力。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魏家被参奏了,从魏家抄出许多金银,皇上已经下了旨,全都充作北境军费。”

“魏皇后一定气死了。”穆红裳眼下想起金银就开心,忍不住弯起眉眼笑了。

“可不是嘛!”谢淑柔点点头:“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信王已经和魏皇后公开撕破脸了呀?我到信王府第二日,随信王进宫请安,魏皇后瞧见信王和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落都摆在明面上懒得掩饰。你想啊,她那人,以往就喜欢在人前表演慈母,怎地突然态度变了。”

“还有这样的事?”穆红裳顿时有些担心:“那信王……”

“哎呀!”一看到穆红裳的表情,谢淑柔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双颊:“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样喜欢瞎操心。信王那只狐狸,用得着你担心吗?他好着呢!你放心,我这不是为了安慰你粉饰太平,我们谢家已经公开保了信王,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信王身上,他若不好,谢家一家子连我在内都得完蛋,我哪还能这样高高兴兴的到北境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