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有些哽咽:“我可怜啊小草儿啊。”

男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别给我露馅了,不然一家子都不好过,我们小草现在在首都上大学呢!”

女人被喝住了,干裂的唇喏喏地说不出一句话。

“等再关几天,把她关软和了,就把人再送回去 ,告诉亲家把人看紧点,别再又逃了。”男人说完,就拖拉着破洞的布鞋往屋子走了,临走还不忘捎上他的破烟杆子。

见他走进屋了,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处只露了一个通风口的地窖处,摸着大石头,小声地哭泣着。

“我的娃啊,你就认了吧,要是这事捅出去,一家子都不得好的,你爹也只是不想丢人现眼······这是你的命啊!你就认了吧!”

哭完,没有得到地下的响应,仿佛她只是演了个独角戏,女人呐呐地擦干了眼泪,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怒喊:“还哭,不赶紧干活想什么呢!”

“来了来了。”女人赶紧应了,然后最后对着压在石头下地窖里的孩子说了一声,“妈去干活了,你记得妈说的话啊。”

然后就是匆匆的脚步离去的声音。

黑暗的地窖里,只有上面通气的小孔穿入一丝丝的阳光,像是可望不可及的梦。

地窖里没有放什么粮食。

一些干草,一个破碗,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

很久没有进食,为了节省体力,她饿地只能躺倒在地上,站起来都会腿软。

这段对于她暗无天日的日子,简直比这处地窖里的空间还要黑暗。

短短几天的光景,她就从一个明媚的少女瘦成了如今似人似鬼的模样。

五指深深地陷入杂草下的泥土碎和石板,指尖破了,血染红了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