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摇的飞快,水被她一口喝光。

其实,白水也挺甜的。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太直接了,心里一阵懊恼,又补上一句,“我想对你宋解应同志表达一下革命关怀。”

然后拿出了饭盒:“这是我熬的皮蛋瘦肉粥,你趁热喝。”

篮子上的布揭开:“奶粉,给你补补身子。”

见他要开口,怕他拒绝急忙抢先说:“报纸上的大领导说了,好身体才能干大革命。你不能不听大领导的话。”

宋解应沉默着没有说话,唐月牙也不想说话了。

她的话蹩脚地她都不想听。

空气一时凝滞。

宋解应此刻其实心里远不如脸上那样风平浪静。

因为他晕倒的事情,大队长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养好身体。今天早上他原本不准备这么早起床,下床倒水隐隐约约听见她和秦民的声音,没怎么想就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出去了。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白地不正常的手背,青筋凸起,上面还有一道伤痕。

伤痕的伤疤掉了,印子还留着。

这道伤痕是他去年阻止他们带走他的父母留下的,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并且看起来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消失。

心里的波涛汹涌化作平静的冷漠。

他重新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美好地像他最爱的玫瑰,鲜妍夺目。

他的家人被带走,家被人夺走的那年,他心爱的一丛玫瑰花已经枯萎了,他也再也养不起一丛玫瑰花了。

他开口了,带着轻笑:“唐同志,谢谢你的革命情谊。我会好好喝这碗粥的,奶粉的钱我发了工资很快就还你。”

被拒绝了,唐月牙心想。

这话说的真好,这可不只是只拒绝了奶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