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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的主要原因是货车制动系统出现故障导致操作失控,货车厂商也派了代表,西装革履的男人先是站起身给众人鞠了个躬致歉,而后才宣读赔偿,为了保全公司的声誉,对方是带着诚意来的,保险公司理赔的金额加上厂商代表给出的金额赔付对在场的家属来说都是一个满意的数字,比较棘手的是死亡的于国文和面包车司机的赔偿问题,面包车司机既是过错方也是受害方,他在正常行驶中被撞,可司机开黑车超载拉客的事实也是不容置喙的。

司机央求同车的乘客提供了证词,能证明于国文的身故与他自己拒绝系安全带有很大的原因,行车记录仪也能证明司机确实规劝过于国文,可就算如此,他仍要对于国文的身死负一定责任,同时也要受到行政处罚。

男人比于洲在医院碰见时沧桑了许多,他保险到期没有续保,车上伤者和于国文的赔款都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他对民警给出的赔款没有疑义,只是一再恳求不要吊销他的驾驶证,他还得靠这个谋生。

商谈了近两个小时,保险公司和货车厂商能够一次性赔付十五万,面包车司机则需要再另外赔付五万,出于他的家庭条件和实际情况考虑,五万金额并不确定多久能够赔付完成。

于洲全程没发表任何意见,陆在河倒是询问了一些关于后续赔付的具体问题,得到满意结果的伤者家属陆陆续续离开调解室,于洲也跟着站了起来,陆在河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在调解时闷了两个小时,于洲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么爱财的于国文一辈子也没挣到几个钱,人生最大额的一笔财产却是身故后的赔偿。

“你去车上等我吧,我买杯喝的。”陆在河将车钥匙拿给于洲,于洲点点头,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但他没有上去坐着,而是蹲着车边给于庆耀发消息。

把确切的金额和大概情况都知会了一声,于洲要了于庆耀的存折卡号,他退出时看见和叶敏来往的信息条,点了删除。

于洲在调解室想了很多,得出的唯一结论是这笔钱万万不能交给叶敏。

于庆耀怎么处理这笔钱是他的事,他要给叶敏那也无可厚非,但这钱要是单独给了叶敏,于洲怕她把钱拿到手反而不愿意赡养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