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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哥,我错了,你松手,好疼啊!”

周围的姑娘都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动,叶淮与嘴里叼着烟,烟头的火星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明一暗,姑娘们的呼吸就跟着烟头一起,一呼一吸。直到旁边的兄弟拍了拍叶淮与肩膀,说了两句好话。

“与哥与哥,别生气,小姑娘不懂事。”

叶淮与这才松开手,把装手链的礼品盒揣回兜里,站起身离开了夜店。

第四十九章

叶淮与不知道宋铭怎么想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里像是一锅粥,还不是他最喜欢的南瓜粥,是那种黏黏糊糊,说咸不咸说甜不甜的粥。

宋铭说那次就是个意外,让他不要太在意。叶淮与才意识到自己围着这位司机先生绕了好几天了。最初就是因为说了句两个大男人恶心,他想道歉。但是为什么道歉,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跟宋铭才亲过,第二天就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恶心。

也可能是他看出来了宋铭很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儿跟他有关系,他得道歉。

然后就这么粘着人家,他也不觉得哪里奇怪,只觉得跟宋铭在一起他很舒服,会让他忘了叶家那些糟心事,忘了现在自己还被公司撤了职,那个小天地里只有他和宋铭。

叶淮与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管在哪,时时刻刻都想看见对方,不在他身边,但是脑子里也都是他。叶淮与觉得他肯定是有病,估计是好久没蹦迪憋的,找个女人过一晚上就好了。

男人嘛,哪个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结果来了趟夜店,一口酒没喝,脑瓜子被音乐震得嗡嗡的,还生了一肚子气出来了。为啥生气也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别人碰那个手链。

叶淮与倚在自己的车上,脚边抽了一地的烟头,从兜里拿出了那个礼品盒。取出那个稍微细一点的,举起来在月光下比划半天,然后鬼使神差的戴在了自己左手上。

挺好看的。

盒子里还剩下另一个款式相同的手链,看起来有些孤单的样子。叶淮与烦躁得揉了揉头发,把盒子扣上又塞回兜里。

叶淮与又买了两包烟,就在车里坐了一夜不回去,抽到最后有点头晕恶心,天边泛起了点鱼肚白才反应过来天都亮了。就算跑车座椅再怎么舒服,就这么一夜憋屈得也难受,叶淮与坐得尾巴骨疼,两条腿一直没伸直也难受,车门边全是烟头,这个点环卫工人也上班了,远处扫地的声音提醒着自己不道德的行为。

夜晚热闹的酒吧一条街现在冷冷清清,随着太阳逐渐往上升,露出了街道原来的容貌。灭掉的霓虹灯,垃圾桶旁还有前一天喝多的人吐了的痕迹,叶淮与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扫地的声音渐渐近了,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大爷,早春的清晨还挺冷,大爷带着帽子,手套,里面是深色的棉服,外面是贴了荧光条的环卫服。看见停在那儿的跑车,大爷只是小心翼翼围着边扫了一圈,他以前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哪个公子哥新买的豪车,被好一顿辱骂。

叶淮与在身上摸了半天,从车座的缝儿里找到了自己的钱包,抽出几张一百的,冲老大爷招招手。

“不好意思,喝多了烟抽的有点多。”

老大爷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又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几张红票子,半天不敢接过来。叶淮与一夜没睡,又抽了两包烟,现在哪哪都不舒坦,皱着眉头把钱往老大爷怀里一塞,把窗户关上,鸣笛两声,往公寓开。

回到公寓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叶淮与像是夜不归宿的高中生,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大门,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宋铭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

“卧槽!你特么的不说话啊!”

叶淮与不知道为什么,做贼心虚似的,看着宋铭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想躲。沙发的靠枕是躺下的,还有毯子,可以推断宋铭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为什么这样做?

可能是为了等叶淮与回家。

可惜叶淮与不敢这么想,就当不知道,把车钥匙往玄关一扔,打了个哈欠装作劳累一晚上的样子。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抽了一晚上的烟,这嗓子跟火燎了似的,刚才被宋铭吓到时嗓子都劈了。

“我洗个澡补觉去了。”

喝空的易拉罐放在了餐桌上,宋铭点点头,看着叶淮与一边伸懒腰一边往浴室走,因为胳膊伸直,露出了手腕,所以左边那个他没见过的手链就格外显眼。

宋铭比任何人想象的都了解叶淮与的衣食住行,他所有的饰品,只要是叶淮与戴过用过的,他都记得。那个手链,既不在当初他帮小少爷收拾的那堆东西之中,也不在这次两个人一起搬空老宅的行李之中。就是凭空出现的,最近叶淮与都跟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