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静的茅草房里没有规律地响着铁链的摩擦声。

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产生,就像是不断地摩擦,因此时而产生了微弱的火花。

甄尧从地里刨了一块还算薄的石头出来,没事儿了就在铁链上磨,磨了三天,石头被他打磨成了近乎匕首的形状。

而那铁链子也被他用石头砸出了一道痕迹。

整整一个多月,这种类似于囚禁的日子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了。多日不见光、不得自由,让他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

这几间屋子不知是建在哪个荒郊野岭,以至于除了抓他的这俩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踪迹。而且只有偶尔听见有小孩儿的哭喊声和那女人的秃骂声。

此时也不例外,女人的叫骂声又响了起来。甄尧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于是出于谨慎,把自己磨了几日的东西重新埋到土里。

天气有些转凉了,这个房间本就不干燥,因而又潮湿又冷,晚上还真有些无法入睡。

他擦了擦刚刚出的一层薄汗,如此想着。

“砰”

门被人踹开,甄尧受了惊似的抬头看去,只见男人手里拿着一床草席,朝着他这边走来。

这身材矮小的男人气色最近好了不少,一手背着草席,一声不吭的走到甄尧面前,然后随手甩到他身上:“铺着!”

甄尧利索站起来,用他那孩童之躯费力地拉扯这张比他整个人还要大的草席,然后盖在原来有些潮湿的地上。

他笨拙的动作引起了男人的嫌弃,他咕嘟几声,低骂道:“没用!”然后没有征兆地抬脚上前。

甄尧心虚地一脚踩在埋着匕首的土上,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不对劲。只见面前的男人两手抓着草席的两角,手一甩就把草席铺好在地上。

头上的血印愈合变成了一道疤,在脸上更显得丑陋。

甄尧却觉得眼前这个生得凶恶的人并没有那么凶狠。起码相对于长相亲和却刻薄冷血的女人,男人还是给他粥喝,给他带草席睡。

“谢谢你。”他想起自己自己的计划,朝着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孩童的笑容是容易打动人心的东西。可是到了这人眼里,却好像全然不是。

“不准笑!”

男人表情微变,脸色难看地呵斥了一声,却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只是在这之后看也没看他,就没好气地走开,竟连门也忘记关了。

甄尧皱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