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引月正专心致志洗耳恭听,忽然猛地回头,又在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时连忙收手,以口型问道:“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江清寒竖起手指在唇前,他又将手落在唐引月双耳上:“不要听。”
掌心有着经常握刀的茧子,温热而又充满力量,唐引月耳朵都烫红了。
忘了说,她还懂一点唇语。
只是她看向庭院中的两人嘴唇开合,却发现怎么都不能集中精神,身后的存在怎么都不能让人忽视。
唐引月垂眼,大师兄的长袍覆盖在她的衣裙上,蓝白色与浅绿色交叠,意外的好看。
远远看去,是一个亲密的姿势。
等唐引月回过神时,发现花辞雪居然已经离开,而他们的大长老落寞地站在庭院中望着美人离去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结束了?
薛连宸站了没一会,开口道:“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走了出来,看来要瞒过化神期修者还是太天真。
薛连宸脸色很不好,看着两个小辈鬼鬼祟祟从树林中钻出来:“听到什么了?”
唐引月:“我什么也没听到。”
江清寒:“我什么也不会说。”
薛连宸:“……”
“罢了,回昆仑吧。”
两小辈乖觉地跟在他身后,只是没走两步,唐引月就上前八卦问道:“大长老,你们说什么了了?你和花长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自己倒是有一些不正经的猜测,但是没得到当事人的证实总是抓心挠肺的。
薛连宸瞥她一眼,呵斥道:“八卦。”
碰了壁她也没气馁,又看向江清寒,要不是大师兄捂住她耳朵她就听到了。
江清寒的确听了全程,只不过两人措辞含糊不清,说到要紧的地方又压低声音,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事。
不过不难琢磨,应该是感情方面的事,小师妹还小,先不要听了。
于是他轻轻摇头,小孩子哪那么多好奇心。
唐引月果然失望地转过脸,他只消低头就能看到唐引月似乎因为不满而鼓起的脸颊。
小孩子模样。
按理说唐引月出落得这般标致模样,任谁都无法将她和小孩子练习起来。
可偏偏江清寒不是……
唐引月还是一株藤的时候便有些黏人的劲。
最初她是被养在盆中摆在江清寒房中,江清寒想起来的时候便会浇一点水,藤蔓就会悄悄地缠上来,最开始只是叶片蹭着手指,像讨好人的小狗。
见他并不怎么介意,她慢慢地便大胆起来,在房间里舒展扭动身子,自己给自己浇水,他在的话就勾勾搭搭地缠上去,偶尔还十分贴心地为他盖被子。
后来藤蔓长大不少,在第八次由于伸不开身子将房间里的东西打了个稀巴烂后,江清寒便把花盆摆放到了外面。
谁知晚上的时候,碧色藤蔓就悄悄从窗户伸进去蹭一蹭他,以为自己被丢下了,又舍不得离开,有一种很委屈的懂事。
江清寒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苛刻,犹豫要不搬进来算了的时候,唐引月毫无征兆地化形了。
她化形时便是现在这幅十六七岁的模样,只不过心智未全,行为举止与七八岁的小孩无异。
因为被江清寒养大于是格外黏他,江清寒怜她刚化形,总会将她带在身边教她一些东西。
说话读书写字她天生就会,江清寒那时以为她天赋异禀,现在想来应该是以前残存的本能。
但偶尔顾及不到的时候,又会被她学到新东西。
比如这天他好端端地坐着,唐引月就忽然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