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行酒令,清若不会玩,不想参与,徐琛当庄,轻言温声的劝,“没事宋医生,你的酒不喝,就大家一起玩。”
顾南洲侧头看她,“你玩,我喝,晚上你开车回去,可以吗?”
一桌子人劝,清若也不好再拒绝,点了点头,“好。”
清若很少接触这些,没玩过,虽然顾南洲细细和她解释了规则听懂了,但实际操作还是没贯通,一开始老输。
又输,这次酒还挺多,清若看顾南洲端过来一饮而尽,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和不易察觉的心疼,给他倒了茶水,“喝点茶。”
轻声开口,“我不玩啦。”
顾南洲连着几杯下去,东西又吃得少,这会脸颊有点热,眼眸透着些水雾迷离,曲着手指轻轻扣了扣她的脑袋,笑着开口,“没事,这才多少酒。”
这么一说,清若也撅了撅嘴,藏着娇,“大酒量?很能喝?”
顾南洲现在对她的情绪挺敏感,侧头弯腰凑近她,话语含笑的温声轻哄,“不能喝,但是你放开玩。不怕。”
喝了酒呼吸极热,凑近她说话全滚在她耳廓和脖颈上,又痒又麻,清若缩了缩脖子。
正准备说话,新一轮游戏又到她这了,于是继续游戏。
顾南洲视线下垂,看了眼她白嫩纤细的手,想起了下午扶她下马握住时的触感。
想握,手指曲了曲,没能伸出去,紧握成拳在自己腿上锤了捶。
酒过三巡,气氛更热起来,清若也更熟悉适应了些,换了个游戏,还是顾南洲喝酒,但这游戏不看技术看运气,所以还好。
顾南洲一开始灌了几杯猛酒,这会缓和下来好一些,便先紧着照顾她吃饭,桌子大,他先给她添喜欢吃的菜。
晚饭吃得差不多,又转到酒店三楼的娱乐会所,豪华包房,ktv、麻将桌、台球桌、牌桌、桌游,应有尽有。
顾南洲带着她全部玩了一圈,然后问她,“会打麻将吗?”
清若偏头看了眼那边打麻将的桌子,“会一点。”
顾南洲笑起来,“来。”带着她去过去,直接拍了拍炀子的肩膀,让他这把打完起来。
炀子乐呵呵的起来,清若在他们的热情招呼中坐下。顾南洲坐在她边上,她不会拿不准的时候就问一下他。
大家玩了一会,又回到大卡座去继续下半场的酒。
点歌时候点歌器那坐着的人先问了清若和顾南洲,清若摇了摇手示意没有。
顾南洲点了首很软的情歌。
话筒递过来,在前奏时行酒令当庄的人过来给清若和顾南洲发牌,顾南洲随手接下,侧头含着她满眼温柔纵容的笑意,“没事,随便玩,我喝。”
“宋医生,您牌。”
于是清若接过。
前奏结束,顾南洲喝过酒之后沙哑沉醇的嗓音,“想要和你低空飞行……”
有人吹了响亮的口哨,酒意浓,气氛热,是起哄的调侃,“认识我南哥二十年,第一次知道南哥还会唱情歌啊。”
正要再起哄,顾南洲弯腰从桌上拿了个橙子,一点没客气扔过去,直中目标,而他唱歌的呼吸都没乱。
清若还是输得多,而且每次输都是好多酒。
看顾南洲接连的喝,她有点懊恼,皱着眉嘟着脸,看着他圆润润眼眸亮晶晶的透水。
顾南洲看着她的眼睛,在吵吵嚷嚷的环境里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炙热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脸颊上,他的眼眸里透着肆意邪气的愉悦,眉毛斜挑,嘴角上扬,话语很轻很沙的撩拨,“乖宝故意灌我酒?”
清若这时候没纠结在称呼上,摇摇头,一本正经解释,乖乖的软,“没有故意灌你。”
顾南洲呼了口气,继续压近距离,鼻尖几乎要碰上的时候清若感觉有人递东西过来,于是侧开头,顾南洲下巴搁在她肩头,是酒意上头不复清明的炙热粘沙,“乖宝,顶不住了。”
这一次,这个称呼清若听得清清楚楚,她接过人家递过来的水果,轻轻抿了抿唇,有点担心,“那要不然我们先走吧?喝不喝水?吃点水果?”
上头的不是酒意,是她,酒多又急,脑袋热得有点晕,她又乖又香的坐在旁边,白白嫩嫩的手还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又那么看着他。
清若说着话,就准备转过身给他拿湿巾擦一擦喝点水吃点水果。
她这么一动,那股清幽的香味更往他鼻子里钻,顾南洲感觉一口气吸进去脊梁骨都是酥麻的,闭眼深吐气,“乖乖,别动。”
顾南洲‘明显’酒多了,但徐琛和他关系那么好,徐琛生日,这会蛋糕都还没切,也不方便先走,于是后面清若坐在卡座沙发上,顾南洲躺着,脑袋靠着她的大腿。
方于桐从真心话大冒险那桌起来,绕到徐琛旁边拐了拐他,“南哥多了?”
徐琛瞟了一眼躺得很舒服的顾南洲,压着笑意,重重点头,“嗯,多了,方才喝得太急了。”
方于桐撇了撇嘴,有些不太良好的记忆涌上心头,难得见到顾南洲第一个醉。“南哥明天肯定非常感谢你这合适的生日。”
快到十二点时,工作人员推了蛋糕进来,清若开始叫似乎已经睡过去的顾南洲。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要切蛋糕啦。”
于是顾南洲挣扎着坐起来,有些眼迷离的状态,脑袋有些迷糊,伸手就去捏她的腿,问她,“腿麻不麻?”
清若摇摇头,“不麻。”弯腰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顾南洲接过杯子之后,她又拿了桌上的药盒,“方才让他们问工作人员要了醒酒药,你吃一颗会舒服些。”
顾南洲一开始是脑袋热但不晕乎,后来靠着她,舒服又满足,闭着眼就真的慢慢睡过去,所以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要的醒酒药。
这会感觉心脏被蜜蜂蜇了一下,痒痒的麻,“嗯,好。”
清若打开药递给他,顾南洲就着水吃药才发现水是温热的。
满目温柔,是乖宝啊。
“醒酒药吃了就不能喝酒啦。”清若看他乖乖配合,眼睛微弯,轻声提醒。
顾南洲点头,“好,知道。”
但是吧,切蛋糕时候,所有人举杯祝寿星,大家都端着酒杯,他们两傻乎乎的端着水杯好像也不太对劲。
顾南洲倒是不管,清若犹豫了一下,端了酒杯,“他吃了醒酒药,不喝了,他的那杯我帮他代敬。”
顾南洲伸手来握她的手臂,“乖,不用,下次我补给徐琛。”
那肯定不一样的,况且徐琛今天真的自己是寿星还对他们事无巨细的照顾。清若笑了笑,“没事,反正明天不上班,今晚不回去了,明早慢慢回去。”
第一杯是代顾南洲的,第二杯是她自己的。很少喝酒,而且他们这酒辣感重,小宋医生沾杯进口脸颊就皱巴巴的,但都是一饮而尽。
顾南洲感觉比自己喝还闹人,温声细语的哄着她说头不晕了,里面太闷了,想出去透透气。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清若被扣在楼梯间,背后是墙,前面是硬邦邦壮实的顾·人墙·南洲,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还叠着她后脑勺不让她贴着墙。
这姿势场景,都让人很紧张和情绪上头。
清若双手撑着他的肩,声音小小的娇呼,“顾南洲!”
他笑起来,“诶,乖宝,我在。”
啧,这是叫他在不在的意思么。
她手推他,人高马大的又壮实,自然是推不动,反而引得他更加凑近压低,“别动,不怕,我抱一会。”
清若被他后面这句话说得又害羞又紧张,现在张嘴肯定磕巴,他一身的酒味,但意外的不让人讨厌也不觉得难闻,而且没有侵略的压迫感。
于是清若没抗拒,被揽入怀抱,紧紧圈住。
顾南洲低醇的笑,胸膛震动,“好乖。”
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抱着闭眼感受心脏慢慢充盈起来的暖流,侧头朝她的耳朵,吸了吸气,嗅的动作,心满意足的愉悦,“好香。”
清若好气又好笑,这什么动作,“你是小狗么。”
顾南洲沙沙的声音温柔却虔诚,“好喜欢你,小狗也喜欢你。”
下巴被温柔扣住,笼着她的人倾身凑近,酒味和淡淡的烟草味以及香软甜滋的奶油味随着他的吻袭进口腔,外面的喧嚣被后面楼梯间的门挡住。呼吸感官里只有他,安静中,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心跳声。咚咚咚的节奏似乎正随着两人气息交融渐渐同频共振。
馋。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