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桓安静地听着。

“曼哈顿很拥挤,人和人擦肩而过,我不喜欢。”夏杨摇摇头,“有时候会和朋友去惠特尼美术馆看展,我喜欢它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哈德逊河,我朋友说那是城市的海。”

“你朋友还挺诗意的。”陆川桓说。

“他是个画家,很有才华。”夏杨说,“他的男友是个策展人,第一次见面就是画展的事,我朋友说他俩在画廊里大吵了一架,因为观念不合。后来吵着吵着居然在一起了,真是不可思议。”

“我气冲冲地撞开画廊的大门,他从后面追上来,握住我的手腕,说什么今天天气这么好,不要谈工作了,还是去喝咖啡吧。那傻笑的样子,好像刚刚差点跟我在画廊里动手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朋友有一次在哈德逊河边写生,跟夏杨闲聊的时候谈起,“他就是这样的人,有傻乐的本事。”

“纽约是可以结婚的呢。”陆川桓下意识看自己的手指,轻轻地说。

夏杨愣了愣。

“你不会要开口跟我求婚吧?”夏杨故作轻松地说。

陆川桓握了握自己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婚姻,也不想被束缚,但是或许,我可以送你戒指吗?”

“上次陪东子去给他的准女友挑礼物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下来。”陆川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所以现在,可以靠边临时停一下车吗?”

夏杨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展开,停好车了,人还在发蒙。

“只是一个礼物,你可以接受吗?”陆川桓把戒指递到夏杨眼前,很认真地说。

很简单铂金戒指,内圈刻了一圈法文,意思是“我的宝物”。

“我买了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陆川桓有点局促地说,“我就是希望你之后看到这枚戒指,顺便能想我一下。”

陆川桓总是这样郑重其事的,感情有重量,沉沉地压到夏杨手上。

夏杨拿起那个小盒子,放进大衣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