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温知寒在病房内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笔记本挡住自己,悄悄地看了林千一下午。他性格很活泼,爱说爱笑,偶尔对上温知寒的目光会收敛一下,可过不了几秒就又津津有味地讲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临走前温知寒和寒静的主治医生又碰了一次,医生翻着寒静各项数据的检测报告,无可奈何地叹了好长时间的气,表示寒静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身体的病痛还是其次,主要是心病,精神状态实在太差,怕久治不愈,最后出大问题。

温知寒坐在他对面默声许久,回去时在车上给他父亲温翰林打了个电话,温翰林当时在忙一个很重要的峰会,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温知寒说希望他能抽个时间来医院看一下寒静,被他挂断了电话。

机械冰冷的嘟嘟声在耳边响了许久,温知寒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密闭压抑的地下停车场,觉得自己好像快喘不过气。

他已经二十多岁,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期待有一对琴瑟和鸣的父母,但是最少最少,他希望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母亲。

他哑着嗓子开始认真思索另一件事。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恋爱过,甚至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心动的感觉。但他觉得,林千不错,他喜欢的长相,他喜欢的性格,甚至因为林千是学画画的,他在心理上还有多一层的亲近感。

他努力说服自己,其实爱情并不是所有婚姻的起点,只要他能尽全力,当好一个伴侣,那就无可指摘。

几分钟后温翰林那边像是感觉直接挂断电话不好,又发来短信关心他,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温知寒看着这则短信想了想。

此时此刻,他想去附近的商场转转,去看一看,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