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妖皇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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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砂锅大的拳头,白酤和蛊戣惊骇欲死,尤其是蛊戣,深知这一拳落下会是什么后果。

生死存亡之际,白酤挺身而出,推金山倒玉柱,啪叽一声跪倒在地:「大贤手下留情,吾等来此是为了求大贤出山救国,并无冒犯之意。」

大贤是在说我吗?没错,就是我!

太素脸色一正,举起的拳头缓缓放下。

在九尾狐族,太素的称呼从白天贤弟到晚上哥哥,升级到白天先生晚上爹爹,大贤的称呼还是头一回。

不得不说,糟老头子眼神不错,看妖很准。

「想不到我隐藏这么深都被你看穿了,说出来意,尔等究竟是谁?」太素收起鱼竿,恋恋不舍朝河看了一眼:「既如此,今日暂且收手,放尔等一条生路。」

两妖以为太索在和自己说话,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放了下来,生死门前走了一遭,他俩对太素的实力无比信服。

大贤者,文能治世,武可安邦。

先不说文,单看冰山一角的武力,绝对是天下有数的强者。

蛊戣神色激动,没等白酤开腔,跟着跪倒在地,讲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求太素伸出援手,救古缫国于危难之间。

说完,砰砰几个叩首:「孤知大贤志在闲云野鹤,不屑富贵名利,然古缫已在亡国之边缘,国破家亡,不知多少妖族会沦为奴隶,还望大贤慈悲为怀,救吾等渡过此劫。」

谁说我不屑富贵名利的,你小子从哪听到的谣言?

太素撇撇嘴,暗道此妖一点也不上道,但凡许下一堆好处,再不济,送些美人上门,他推辞三次,咬咬牙就认了。

不过,他确实不喜欢战争,这一点毋庸置疑。

见太素一言不发,白酤接过话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白泽一族能言善辩,嘴皮子上的大道理一堆接一堆,从天地气运讲到妖族命途多舛,又从妖族诸国格局细化到青丘山脉。

总结下来一句话,古缫国灭,唇亡齿寒,古酋国紧随其后,青丘山大大小小的狐狸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太素紧皱眉头,近来拳头隐隐发痒,出门溜达一圈是个不错的选择。

古渠国是吧,嘲风、钦原、猰狳、犀渠、玄蜂五大血脉,这些妖族听起来很能打的样子,希望此行多少能有些惊喜。

不要求太多,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即可。

太素已经动了出门的心思,但他都大贤了,轻易被说动明显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稍加沉吟,计上心头。

「尔等言之有理,可太某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参与外界纷争,这样好了,成与不成,全部看老天爷如何安排。」

说罢,取出鱼竿朝河里一甩,高深莫测道:「若今日鱼儿咬钩,太某便随尔等走一趟,若没有,尔等自去,莫要留此聒噪,省得扰了太某的清净。」

天色尚早,还能一条鱼都钓不上来?x3不可能,这把稳了!x3

太素暗自得意,白酤和蛊戣亦是心下大喜。一盏茶后。

半个时辰后。一个时辰后

天色渐晚,白酤和蛊戏直勾勾瞪着眼睛看向河面,前者口歪眼斜,后者几近崩溃。

居然真的一天都钓不上一条鱼,这算什么,天意要亡古缫国?「岂有此理,太某执子与天争,你算什么东西,怎敢扰了太某的棋局。」

猛然间,太素勃然大怒,抬手抛断鱼竿,五指扬起在天,太阳真火化作扭曲万物之源的金色小太阳,对着身前河面狠狠砸了过去。

不足五米宽的小河,也不知造了什么孽,一瞬蒸干至源头,走得无比匆忙。

「哼,

死不足惜。」

太素冷哼一声,转身看向二妖,恶狠狠威胁道:「适才河中有水族大能搅乱天数,太某本不愿和他计较,不承想,狗东西给脸不要脸,现已被我打杀至魂飞魄散,尔等意下如何?」

蛊戣沉默,据他观察,河中并无大妖,连个成气候的小妖都没有。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叫恼羞成怒?

白酤亦是沉默,半晌后震声道:「怪不得!果真如此!我就说此河看似稀疏平常,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原来是有水族大妖藏于其中,搅乱天数欲亡我古缫国,杀得好,杀得好啊!」

老师,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

蛊戣目瞪口呆,头一回知道,原来白酤是这种白泽。废话,以前那些什么档次,现在什么档次,能一样吗?

白酤没好气回了一句,二妖开启队内语音,两句话的工夫,蛊戣痛哭流涕,直呼大贤出山,古缫国就有救了。

太素满意点点头:「尔等稍待,我去和狐儿们打声招呼,免得她们四下寻不到太某,白白荒废了大好光阴。」

白酤和蛊残心下焦急,又不敢催促太素,只得立在原地等候。

另一边,太素顺着空气中的潮气,找到了今晚的战场,见狐狸精们整装待发,下意识搓了搓手。

「不对,我还有要紧事要办,今天停一晚,明日再聚。」

说着,他讲明了古缫国的情况,自己是预言中的妖族大贤至圣,使命已至,必须即刻出山。

狐狸精们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几天吃饱喝足,别提有多滋润,陡然断了粮草,哪里肯依。

一个个施展媚术围上太素,没见什么动作,太素那根灵活的裤腰带就自己松开了。

「作甚?作甚!」

太素抬手,正手加反手抽出十连响,水狐狸族长姽媜媚眼如丝依偎在他胸前,轻轻哼了一声:「先生答应了今晚要指点学生修行,为师表者岂能言而无信,学生还没复习昨天的功课,你不要走好不好?」

「是极,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先生昨日教导的功课,学生细细回味了一天,始终不得其中精髓,还想着先生今天再辅导几次呢!」

「嘿嘿嘿,你们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太素食指大动,当即就要从了她们,转而一想,还是干架更重要,一咬牙一跺脚,提起裤腰带说什么都要走。

「先生当真这般薄情?」

嫭嬗低头垂泪,说着姐妹们清白的身子所托非妖,残花败柳如何再寻良配,只能找个木楞老实的笨妖怪嫁了。

太素听得直翻白眼,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装什么可怜,真想嫁早就嫁出去了,哪轮到他左拥右抱。

说白了,还不是把他当成了狐族传家宝。

看在她们长得漂亮的份上,只能原谅她们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尔等莫要总把儿女情长挂在嘴边,须知,你们是干大事的狐狸精,眼光要放长远点。」

太素板着脸说起了大道理,下意识出口成章:「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今晚没空。嘤嘤嘙

狐狸精们不愿放太素离去,外面的世界太大,生怕太素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跟我一起走,这总行了吧。」

太素耸耸肩,眸中金光暴涨,五指切割空间,纳须弥于芥子,将整个青丘山脉连同地龙一并装了进去。

手搓天地秘境。

头一回制作秘境,手法略显粗糙,工艺

还有极大上升空间。

他细细感悟一番,五指插入大地,纠集方圆数十万里的地脉之龙,凑齐九九八十一道,一井塞入了秘境之中。

「不差,就叫她青丘山秘境好了。」

太素满意点点头,秘境还有晋级的可能,改日找到更好的灵脉,一井塞入其中。

边上,白酤惊叹大贤神威,虽说他也能随意截取秘境,但他截取秘境是在原有秘境的基础上,远不如太素炼化天地为己用,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创造了一个秘境。

没法比,双方不在一个境界。「走吧,前方带路。」

「大贤万金之躯,岂能脚落凡尘,若不弃,孤愿背负大贤出山。」蛊戏纳头便拜,不等太素开口,显化妖身本体,化作一条翼展近乎五百丈的巨大凶禽。

温雕。

这土鸟,丑不拉几的。

太素略有嫌弃,三足金乌骨子里喜好黄色,但绝不是蛊雕这种掉渣的屎黄色,念蛊戣心系国民,是个有担当的国主,只好委屈自己骑了上去。

为啥不是个母的呢?

太素满肚子碎碎念,面上云淡风轻,维持大贤应有的淡然姿态。

作为一个丈育,他对「大贤至圣」的称呼分外在意,多了这个称呼,感觉肚子里的墨水都蹭蹭见涨。

蛊雕一族建立的古缫国,距离青丘山所在的古酋国并不远,自高处俯瞰,和大举兴兵的古渠国三者连成一线,古缫一旦被灭,古渠大可一路横推,兵至古酋门下。

只看战略角度,唇亡齿寒没毛病。

古缫国都城,远望五百里之外,天地灰蒙一片,狼烟如柱,一根根撑起妖云遮天蔽日。

狂风卷动旌旗,擂鼓之声并着巨兽咆哮,轰传万里八方。滚滚压力扑面而下,其风炙烈,其势如山岳。

古渠国大军陈兵数日,每日擂鼓不停,有五大血脉高空显化大妖虚影,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士气军心方面狠狠压制了古缫国。

王都这边,只有蛊雕和白泽两个能拿出手的大妖血脉,斗法远远不如,城内士气每况愈下,数次发生倒戈和逃兵事件。

此攻心之计,再过三五日,古渠大军推进,古缫国都必亡。

蛊雕羽翼舒展,持令牌踏入王都防御阵道,缓缓落在城头最高处。太素看了眼遮挡天幕的守城大阵,微微摇了摇头:「此阵乏善可陈,虽无明显弱点,但也没有绝对强点,着实平庸。」

他自言自语一句,又琢磨起了星斗大阵的概念,奈何肚子里的墨水太少,无法将预想的概念化作现实。

还是要多读书!

能打又怎样,什么道理都不懂,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太素一脸嫌弃,对知之甚少的自己各种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