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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君俭盯着手环,目光怔忪,旋即大喜:“这莫非是……”他颤着手,不可置信地拾起,大喜之中又透着悲伤绝望,“这是任姑娘亲手做的那对手环吗?”

说着,袁君俭埋首将手环紧紧捂在心脏处,仿佛一个弄丢珍贵之物的小孩,他再忍不住喉口哽咽:“呜,我后来才发现,我竟把任姑娘送我的手环弄丢了,你们是在阴雪峡发现它的?那你们——”

袁君俭欲言又止,他泪眼中含有无限期冀,原本惨白的面色,也因激动而生出不正常的潮红。

唐烟烟斟酌片刻,说:“关于任姑娘的故事有点长,袁公子还记得你曾养过一只兔子吗?”

袁君俭脱口而出:“若若?”

唐烟烟颔首:“若若就是任姑娘。”

袁君俭瞪大眼睛,如被惊雷劈中:“怎、怎会?”

唐烟烟再无任何保留,将完整的故事讲给袁君俭听。

“事情就是这样。”约莫半盏茶,唐烟烟的故事已然讲完。

紧接着是冗长的沉默。

微风中,袁君俭怔怔望着前方,他失焦的瞳孔盛满惊诧,以及痛楚愧疚。

用手掌捂住眼睛,袁君俭难堪地扭过头,大颗大颗眼泪无声地从他掌下滚落……

等袁君俭稍微平复情绪,唐烟烟与陆雨歇起身告辞:“那我们就走了,袁公子以后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请先想想若若,它虽然是一只兔子,可它也是一只愿意牺牲所有只图你好的兔子。”

“等等,”袁君俭连忙用手揉去泪意,出声挽留他们:“两位请稍等。”

唐烟烟闻声顿住步伐。

袁君俭红着眼眶,尽管依依不舍,他还是把手环递给唐烟烟,嗓音沙哑地说:“它已经不在,这手环留在我手中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是它送给唐姑娘的,唐姑娘就收着吧。”

迟疑片刻,唐烟烟从袁君俭颤抖的手中接过手环。

再度告辞,两人沿荷花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