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有些愁了起来,道,“咱们家底薄,原先我给你哥哥攒了二千多两,原以为够体体面面办场婚事了,哪想到这京里的行情这么贵……”

杏儿也知道母亲能攒这么多已经尽力了,她家本来就穷,去益州时,家产都让裴老太败活光了,一家人可以说是两手空空。

这些年裴通一个七品县令,俸禄也只够一家人吃食,还是她开了绣庄铺子,给母亲分红,母亲手中这才攒下些钱。

这若是在益州,两千两足够办一个十分风光的婚礼了,哪想到到了京城,连人家一个陪嫁零头都不够!

杏儿想了想,让喜鹊回院子把自己的家当拿了出来。

她这些年开铺子,着实挣了不少钱,手头零零总总有四万的银票了。

这本来是她准备在京里开铺子的资金,她拿了一万给母亲,道,“娘,袁家虽说不在意聘礼多少,但咱们也不能太寒酸,这些钱你拿去,置办上一百二十抬聘礼,至少不能让袁姐姐过门被人笑话!”

袁家是正经高门,嫁到裴家算是低嫁了,人家虽不在意银钱多少,杏儿却不想让哥哥被人笑话。

胡娘子知道女儿手里有钱,只是这些钱她原本都想给女儿做陪嫁的。

如今听到京里行情这么贵,她更想给女儿多留一些。

杏儿却笑道,“娘,咱们是低门小户,到时候我嫁哪里用得了这么些钱?再说我现在这样子,哪里还能嫁什么人?这些钱我还打算开铺子,到时候就不愁钱了,这些你拿去,好好给哥哥置办婚事,还有他的院子里也得布置些贵重摆件,总不能让袁姐姐嫁过来受苦!”

看到女儿说自己哪里还能嫁人,胡娘子心头无比难受。

她原本很喜欢曹文远这个未来女婿,可曹家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份了,不光背信弃义,曹文远前些时日日等在外头,被不少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