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田老太已经一脸狰狞,一个“放屁”就要脱口而出。

幸亏田大嫂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脸上堆着笑道,“杏儿,你奶就是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奶的脾气,她就是这段时日太想你了,来来来,让大伯娘看看,哟,我们杏儿出落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就是,哎呦,我早说杏儿将来就是要做官家小姐的,瞧瞧这模样……”

田三婶也不甘示弱的赶紧说着。

她们这话倒是没说假话,杏儿这半年个子抽条不少,以前干干瘦瘦的小丫头如今肌腻脂滑,小脸粉润生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田螺儿从外间屋进来,正听到母亲和三婶争先恐后的夸着田杏儿。

她悄悄打量过去,心头就像骤然吃了个酸枣,又酸又涩。

上次杏儿过来时,她还有勇气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她比较。

可现在,杏儿披着粉嫩的斗篷,这斗篷是用她见都没见过的上好的软缎,上面还有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漂亮极了。

杏儿梳着两个丫髻,头上并没有什么饰品,只是用一圈指肚大小的珍珠环扣住头发,看着精致极了,想也知道价格不菲。

田螺儿看的眼睛都红了,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这般精美的饰品。

再看田杏儿,眉眼娇嫩细致,一张小脸蛋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白嫩生光,她披着那件粉斗篷站在那里,袅袅婷婷的就如一株将开的荷花。

再瞅瞅自己因日日干活儿,渐渐粗糙的手指,田螺儿的心跟刀扎似的,眼泪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杏儿可没注意到角落里田螺儿正在抹眼泪,她懒得看田大嫂和田三婶那虚伪讨好的笑脸,直接开门见山把话说了出来。

“我爹要去益州任知县,我们全家都要跟过去,这是我娘给虎子存的一些衣食费和他将来娶妻的费用,此次一别,怕是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奶和叔伯伯娘们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