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在忙着养胎,平日秀荷连地都不让她下,家里自然没人管得了她。

听到陆承瑞让她回家,杏儿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本地话都不会说,官兵找过来,你一开口就得露馅!”

陆承瑞默,他的确不会说本地话。

吃完饭,杏儿把碗筷都洗了,又是给他熬药,又是端茶递水,甚至还给他按摩躺了一天早就僵直的肌肉。

小手在他身上捣捣鼓鼓,殷勤的像换了个人。

陆承瑞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丫头之前还嚣张跋扈的欺负他,现在殷勤的跟个小丫鬟似的!

按说他平日里最厌恶这种逐利趋势之辈,但这丫头颇懂眼色,谄媚的一点不让人讨厌。

杏儿则秉着金主最大的原则,务求要把金主伺候好,让他体验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怕他无聊,她还给他讲些乡坊间的趣事,一张小嘴“叭叭”的,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似的。

黑漆漆的夜里,屋里一灯如豆。

陆承瑞躺着,听着对面小姑娘连说带比划,笑的眉眼弯弯。

往往他都没听明白她在说啥,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咯咯咯”清脆的笑声传到院中,陆承瑞竟难得觉得这情景有些温馨。

若不是头上还悬着一把大刀,他倒觉得自己是不是来乡间度假,或是体会普通平民的生活的。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到入夜,院里的大门果然被人“砰砰砰”粗暴的敲响了,伴随着男人的喝声,“快开门!官府查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