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转身从床头暗格里把这段时日积攒下的银钱都拿了出来。

裴通给她的月钱她都攒着,除此之外,她受女儿启发,跟秀荷两个人平日也从外面接些活计来做,这段时日也陆陆续续积攒了一些。

加起来足有十多两了。

她一股脑都推到裴通跟前,道,“这些你先拿着,不够的,我再去找杏儿问问。”

女儿在外面接活她是知道的,虽说她不知道女儿挣了多少钱,但总该也有一些。

再不济,上次齐家给的首饰,女儿可没让裴老太得手,也能拿出一两件当了应应急。

若是平日,她是绝对不会打女儿的主意的,但裴通父子科考是大事,耽误不得。

一听这话,裴通满脸惭色。

他握住胡娘子的手,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涌上来。

他都没给过妻子多少钱,临到头还得她替自己张罗。

他列知道妻子平日在外头接活的,或是缝补,或是替人浆洗。

都是些粗活,又哪里能挣什么钱?

如今还要问继女开口,他哪里有那么大脸?

他摩挲着妻子粗糙的指尖,叹道,“不用了,我去跟同僚凑一些,母亲给了五两,再加上这些,足够了,哪里还能动用你们的钱?”

胡娘子嗔道,“说什么傻话呢,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况且穷家富路,哪怕再节俭,身上也要备些多余的。

现在天气热,外面的吃食不新鲜,考试不是小事,我想着你和鸿儿去了就租个小院子,吃食你们自己张罗,总比从外面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