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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无谓,倦,让我很疲惫。”谢期年用一种异常温和的、甚至带着商量的请求感的语气对韩亦程说,“你不是说什么都能为我做吗?那你能到此为止吗?”

“我做不到。你一定要这样吗?”韩亦程用力按住左边太阳穴,表情痛苦。

“是你一定要这样吗?你这样,除了我们都不太舒服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谢期年像是在商务谈判的现场,摆事实讲道理,分析利益估算成本,很冷静,冷静到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能为我做,那么请你不要只是嘴上说说,我只希望你能为我做这一件事。如果你做不到,那请你收回这种除了感动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因为我听到的时候只会觉得讽刺。”

谢期年的话让韩亦程心脏犹如遭受了猛烈一击。他看着一步之遥的谢期年,此生最深刻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多认真,怎么去表达自己诚意和态度,即使放弃了丰瀚国际,断绝了和韩东洲的关系,也改变不了谢期年已经不想要他的现实。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希望谢期年是真的失忆了。

比起谢期年根本没忘记而只是受伤太深决绝地要和他划清关系,因为失忆而被谢期年从心里连根拔掉的事实会让他好受很多。

虽然结果都一样。

谢期年看着目光里满是空洞无望的韩亦程,视线落在他发着抖的手上,心里到底有了些许不忍。他轻轻咳嗽一声,问道:“要帮你通知助理来接你吗?”

韩亦程麻木地看着谢期年:“我是不是危险驾驶,我现在多难受,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韩总,很幼稚的人才会用自己的难受去换去别人的同情和在意。我上次就说过了,以你的地位和身份,你不该这样,也不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