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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篝火晚会还如火如荼,音乐声在无垠的沙漠里,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就面了轻飘飘的低唱。稍远点的地方,一颗红星挂在矮矮的天幕,那是千百十米外的农庄屋后架设的灯塔。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上弦月斜斜地挂在天边,淡淡的银晖笼罩着整个大漠,隐隐看得见连绵不绝的沙丘起伏流畅的轮廓线。

远远地还有几顶已经搭起来的帐篷,亮着微弱的灯光,有人影在周围晃动,但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夜晚的沙漠如同奇幻的秘境,将一切躁动不安全部吞噬殆尽。

池援躺在迟骋身边不过一米的地方。他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也觉得不甚舒服,直到他滚到迟骋身边,将脑袋枕到了迟骋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才终于觉得安心了。

沙漠里的月光,似乎比别处显得更清更亮。池援枕着迟骋的胸膛,抬眼便能看见迟骋好看的下颚,连鼻孔都生的那么好看。

默默无语地躺了好一会儿,迟骋终于觉得不那么累了。他揉了揉池援还有些扎手的短发茬,声音柔和而宠溺地问道:

“援儿,起来吧?你辛辛苦苦背过来的啤酒,咱们总要喝一喝吧?总不能明天再原封不动地背回去?”

一声“援儿”,叫得池援心都酥了。长大至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亲昵地叫过他。他往迟骋的胸膛上蹭了蹭,兴奋而乖巧地答道:“好,骋哥,都听你的。”

说完一骨碌翻起来,将装着啤酒和小零食的背包扯过来,麻溜地往外掏啤酒。迟骋起身往沙梁上挪了挪,将两条撒腿极放松地搭在了坡面上。

池援殷勤地为迟骋开了罐,两人并肩坐在沙梁上,啤酒罐“当啷”一碰,雪白的泡沫飞溅出来,落了迟骋一手。

迟骋想要从裤兜里套纸巾出来擦擦,却发现左手往有口袋掏起来有点费劲。便对池援说:“援儿,帮我掏一下有口袋里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