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温祺并不在……

他在岸上,陪着那个央他去买糖葫芦的小妹妹。

他临走之际方才通知她,语气漠然:“验船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小孩子,这也要人陪吗?”

凉水灌进肺里,她觉得周身都失了力气,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一身狼狈地站在童温祺面前,问他:“我真的不需要人陪吗?”

但是那天她被伙计用绳子拉起来之后,静静地攀附在绳子上等着风暴过去,等着头脑清醒,如同往常一样下了船,公事公办地责令船只重做,她那样冷静的模样倒是让瑟瑟发抖的工匠一愣,忙不迭地谢恩领命改造去了。

她到底是做不来卖惨的行事,她洗了澡,换了装,倚在门框上等了好久好久童温祺方才归来。

童温祺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小姑娘倒是甜甜地喊了一声“童姐姐”。

他没问她今日境遇如何。

她也没诉诸自己的委屈,她甚至在日后的日子也一句没提今日船上的遭遇。

童洛锦笑着回应过小姑娘,等他们二日从自己背后走远,她的眼眶不知怎么的,骤然就包不住泪水了。

她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啊,她也曾娇娇软软,也曾天真烂漫,但是从没有人哄她,因为她要将就更小的童温祺,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悲为悲。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所护着的少年郎长大了,也成了别人的“哥哥”,会贴心照料更小的妹妹了。

等到童温祺再次回来的时候,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

童温祺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突然停下脚步,问:“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