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笑自己荒唐,拢了拢披风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凝神一听,还夹杂着疼苦的喘息声。童洛锦也顾不上想怎么解释自己在他院子里的事情,高声喊了两声童温祺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来不及多想,直接推了一把房门,没想到竟然直接推开了。

顾不得许多,她快步迈进屋子,就见童温祺躺在穿上,脸色通红,双眸紧闭,覆了满面的汗水,童洛锦伸手试了一下,触手滚烫,

竟然烧得这么厉害。

童温祺鲜少生病,所以童洛锦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又可怜的他,像是琉璃白瓷一般,一碰就要碎掉。

大概是现在天气冷了,他又穿得单薄,在凉地寒风中跪上一天,寒气入骨,这才发了烧。

这个时间不好找大夫,更不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半夜出现在童温祺的屋子里,但是更不可能眼看着他就这样烧下去,童洛锦没有法子,只得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取了些散热的药和冰水来。等她回来的时候童温祺的面色已经由红转白,只有唇色还依旧通红,似乎能滴出血来。

他的双唇紧紧抿着,药粉怎么也塞不进去,童洛锦费力地掰他的嘴,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嘴巴好不容易掰开了,他又无法吞咽,药粉洒在喉咙里,他咳得越发惊天动地,把童洛锦吓得够呛。

挣扎中,童温祺的手抓上她的衣角,童洛锦低下头掰开他的手,在将他的手塞回被子的时候却停顿了一瞬——他的手上带伤,瞧着像自己用指甲掐出来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掐自己,还下这么狠的手?

折腾来折腾去,药粉没进到童温祺肚子里,童洛锦先把自己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她四下瞧了瞧,来了主意,将桌上的茶杯取来,药粉洒进茶杯里,指尖沾了和了药粉的水,然后摸在童温祺的唇上。

也许是药过于苦涩,童温祺的眉头几乎要打结了,但是在童洛锦的指尖触及到他的唇舌时他却慢慢安静了下来,甚至主动伸出舌尖抿了一下,童洛锦躲避不及,指腹触上他滚烫的舌尖,她好似被火烫到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披风也滑落在地,她顾不及去捡,端着茶杯愣在原地许久许久,那股灼热感从她的指尖一路蔓延而上,灼痛了她的心,灼乱了她的脑。还是童温祺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之后才将她散乱的神志唤回来,她的视线落在童温祺的唇角脸侧,不敢多看,飞快地将药水涂抹在他的唇边,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这次他挣扎地没有那么厉害了,让她尽快地喂完了药,并将他额头上的冰毛巾收拾好,见他皱眉松开不少,她才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