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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钱锐,他吩咐道:“你管自享用吧,赵六说得对,趁热吃。”

钱锐心存狐碍,却体会到庄翼之所以拒绝饮食,必有原因,当着赵六面前,他也不便直问,只有恭敬不如从命,自行吃喝起来——虽戴着手铐,举着挟菜的入口的过程间,倒还不算过于艰难,就是僵硬了点。

赵六交待两名随来的汉子先行退下,他自己亲陪在侧,表面上是照顾庄翼、钱锐用膳,骨子里少不了监视的意味,大家心中有数,依然一团和气。

庄翼早已估算出赵六现在的位置约有多少距离,及其准确的角度来——老家伙看上去一派殷切热络,实则深俱戒心,他站立的地方,隔着庄翼有六七尺远,而且靠近门边,是种随时可以应变的最佳选择,显见他业经成竹在胸了。

一口一个狮子头,钱锐咀嚼有声:“好,真好,香滑润嫩,好吃极了……”

赵六背着双手,笑吟吟的道:“那小黄瓜拌拉皮也不错,这种天气,小黄瓜在田里根本长不活,庄稼人养它在温室内,却也只能长到指头般大,不过甜脆兼俱,另有风味,总提调何不试上一试?”

庄翼颔首道:“当然要试,这么好的东西,怎能不吃?只是现在不饿,且待一阵再说……“

赵六迷惑的道:“总提调的胃口有点奇怪,晌午时分,单单一盘包子,总提调却吃得津津有味,这当口有菜有酒,反倒食兴缺缺了,我真不明白毛病出在那里?”

庄翼和颜悦色的道:“没有毛病,赵六,只因为我有我的打算。”

赵六愕然道:“什么打算?”

庄翼突兀问道:“手铐脚镣的钥匙,你可随身携带?”

赵六经此没头没脑的一问,本能的点点头,然后又立即摇头,右手同时警觉的伸入怀内:“总提调,你问这个干什么?”

庄翼笑道:“看看我们的运气罢了——“

“了”宇的音韵并自齿唇的刹那,他猛然开口,清晰的一声腹鸣,宛如闷雷作响,鲜赤的一道血箭激喷而出,像煞落日最后的一抹残霞,须臾明灭,却丽夺目!

六七尺的间距,仅乃血箭一闪的始程,赵六在窒怔之余,甚至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已被血箭射中胸膛,他但觉如遭重杵,心口倏麻,全身往后倒仰,而红花缤纷,朵朵溅散,赤雾蒙蒙里,赵六几乎一口气没喘上来!

钱锐势同暴虎,一个跃跳扑在赵六身上,休看他双手戴铐,却动作如飞,纯系专业技巧,那般熟练迅速的搜索赵六混身,眨眼间,他已扣出一串铜钥,拈在指上冲着庄翼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