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是瞿翠微的,孙长风乘着夜色归来,身后还跟着谢留为了表示谢意,专门护送他的亲兵。
于是根本没有往瞿翠微的住处去,而是直径回了京都书院。
一早才悄悄找了人出来给她们传话。
相安无事就好。
呆坐一宿,没怎么睡好的胭脂在用了早食后,没多久便找了庭院里的一个角落偷眠。
不偷眠不行,瞿翠微大概有做女山长的心愿,听过胭脂编纂的凄苦身世,还知道她嫁过人被前夫休妻的遭遇,就一直劝她要自强。
要她从此起多读书,不要沦落在外了只能做个教习娘子。
可是这世道,即便文采斐然了,于女子来说也不好生存,想做女先生,那得有个好门第。
不一定是指出生,而是指来历。
胭脂除了真实身份,就没什么来历,谁会请她?
富庶人家看不上,而且她也没心思授人予鱼。
孤身一人,要想在世间挣口饭吃,就只有行商做些小摊小贩的生意。
瞿翠微瞧不上,胭脂也就无心跟她说那么多,以避免二人想法不同出现争吵。
私心真实想法是混日子的胭脂,陷入绵绵春困中。
她藏身的角落是在廊檐下,旁边有一株芭蕉,可供她依偎供她靠。
清晨未干的芭蕉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被一只手压倒,如串珠般顺着他人引导的轨迹,滚落到一片白嫩的肌肤上。
脖子一凉,畏寒的胭脂禁不住哆嗦。
她感到头上一片阴云笼罩,朦胧中误以为偷懒没多久,运气不好赶上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