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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奴 六棋 797 字 2022-09-21

胭脂是打小吃苦受罪过来的,唯有到了谢家轻松几年,只暂时待着这片安身之地,倒不觉得为难。

这家虽是农户,收拾得却很利索干净,而且盛云锦还专门请了农妇过来给她洗衣做饭照顾她。

除了没有那么富贵的环境,暂时过得去。

心情好了,她也会给自己找点事做,干干针线活,或是喂喂院子里的鸡,闲看浮云,坐看云起。

山中景色如画,入夜却没彻底变黑的时候,傍晚远处的天际都是水洗过的靛青色。

洗澡的地方挨着茅房,周围环绕栅栏、草棚,附近人烟稀少,胭脂也就不怕有人偷看。

只是当路上惊起一行行尘烟滚滚的马蹄声时,她不免受惊地钻入浴桶中,如若寒蝉地抱着双臂动也不敢动。

直至远处人马从她这间农宅离开,胭脂才望眼欲穿地轻轻拧动了两道惆怅的秀眉。

书院墙外,重重士兵将其包围。

山长带著书院先生闻讯焦急赶来,身背后还跟着三五个白袍青领的学子,一眼就看到强行闯入的外来人马。

“敢问阁下是谁,因何擅闯书院重地?还不现身!”

山长扬声质问,如临大敌的面对着杀气重重身披盔甲的士兵,搜寻着主导这一切的幕后将领。

书院岂是一般地方,天下学子无不向往之地,敢弄出这么大阵仗的势力少有,是谁敢这么不顾骂名就来挑事。出乎意料的,一声仿如大病初愈的咳嗽当众响起,那些个六亲不认眼冒凶光的士兵为那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竟是那么年轻,要不是他面带病容,骑在马背上,可称得上神威英武的俊才。

谢留手上捏着一块咳出淤血的帕子,火把照耀之下,往日的风流相早已一去不复返,化作了他本身就该有的沉郁冰霜模样,吩咐道:“把令牌给瞿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