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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慈宁宫,诸位命妇都被关在偏厅,虽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却与软禁无异,想一时半会离不了宫,容城郡主私下与慈宁宫的女官传话,说清嘉身体不适,要请个太医来瞧,都被冷淡以待。

看来,兹事体大,无论是谁的情面,太后都不会给。

但清嘉不适愈发深重,小腹仿佛坠着一滩水,都不敢站着,只乖乖呆在位子上,如坐针毡。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清嘉听见外头有宦官高唱:“陛下驾到。”

太后早在殿中等候,做足了皇帝会发作的准备,但撞见他气势汹汹、面黑如墨,也难免惊骇。

皇帝早年是上过战场的,也有那六亲不认,大杀四方的时候,这些年沉迷道学,装得慈和了许多,对太后也算恭敬,如今却一副,杀神模样。

太后掩住惊涛骇浪,并不承认贤妃出事与自己的干系,只说:“今日在场官眷,哀家皆留了下来,皇帝要差,要整顿宫禁,哀家无不配合。”

皇帝冷哼:“配合?”

他眸光锐利,眉目阴沉:“贤妃是吃了太后的席后,方才遭遇不测的,太后合该给朕一个交代才对,如今却只说配合?”

太后藏于袖中的手骤然握紧,才哽着口气,佯装出还算淡然的姿态:“太医令查了半日,只翻出一本古籍说,或许,贤妃是同时服食了藜芦与丹参,才会大出血,却也没有任何依据。”

“退一万步说,贤妃人虽在畅春园,但吃食用度皆是自备的,药膳中的丹参也是贤妃药膳方子中原来就有的,与我们何干?”

太后凛然道:“我慈宁宫不惧严查,却也非什么罪责都能往哀家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