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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否清嘉错觉,总觉得贤妃的表情白了一瞬,才淡淡辩驳:“太后吃多了酒,忘了妾身是凉州人士了?”

她表情很认真:“妾身自小在乌泥山归元观修行,不曾有幸到过江南,大约是孕期,口味有些变化罢了。”

太后神色朦胧,揉了揉脑袋,才笑道:“真是老糊涂,竟忘了。”

太后似真的困倦,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歇一阵儿,你们也不必陪着我,自去逛逛罢。”

贤妃情绪不高,神情低靡,只在原处坐着。

清嘉与她不熟,相对尴尬,便依太后吩咐,起身离开,打算在园里逛逛,顺带欣赏欣赏诸位贵妇的画作。

因为百花繁盛,落花簌簌,香气实在浓郁,清嘉鼻子不大舒服,便遥遥躲在湖边,靠在湖石上坐下歇脚。

正觉得索然无趣时,乐工的弹唱戛然而止,花架之下,爆出一阵嘈杂,她张目望去,贤妃的座位处,女使、宦官团团围了一圈,太后扶着发髻,神色张惶,着急得直跺脚。

大约是贤妃出事了。

她是皇帝宠妃,如今坏了皇帝的老来子,是块宝贝疙瘩,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必然震怒,牵连甚广。

清嘉落了单,所处位置有些偏远,四处张望,想找到容城郡主,但皆无果。

清嘉也不敢坐着,怕显得不恭敬,只在原处站立不动,又忽闻一声惊喝:“贤妃娘娘流产了!”

这声音尖锐,吓得清嘉后背渗了冷汗: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流产。

且方才,贤妃的膳食都有专人打理,自己也吃了同她一模一样的东西,那——

清嘉越想越怕,本来肚子还无甚感觉,竟渐渐觉得小腹也有下坠之感,满心恐惧,足下也无力,只能扶着肚子在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