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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如今已有七个月身孕,再纤细的身条,肚子到了该大的时候,导致她近日心情都不甚美妙。

这日,宋星然于李、谢二人有要事要议,在长亭楼用的晚膳,回家稍晚。

刚拐入房门,便瞧见清嘉在西洋镜前打转,唉声叹气。

她大约是才沐浴,未挽发髻,发梢捎带潮气,寝衣单薄,也是卸下厚重的冬装,她怀相才稍微分明,总算瞧着不似个纤弱的小姑娘,多了些丰腴与柔和。

宋星然笑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但清嘉此刻惆怅得太过沉溺,连个大活人走近也未发现,吓得倒抽口凉气,回头发现是他,气得去锤他:“你好端端地吓我作甚?”

宋星然牵过她的手,无奈:“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他一身银蓝长袍,腰间别着玉树花腰带,将腰线收得笔挺,他倒是一如往常俊逸,自己却似吹了气一般胀了起来。

清嘉心中顿觉不平,一把将他手甩开,小鼻子哼了口气,俏脸冰冰:“莫碰我,一阵酒气,臭死了!”

今夜,李炎带了几瓶自家储的梅花酿,他极力推荐,宋星然也才喝了两口,酒气十分浅淡,听她这样控诉,以为孕妇鼻子敏感,悻悻松开她,展开手臂仔细地嗅了嗅,很无辜的表情:“没有哇。”

合着他今夜真是出去喝酒了,清嘉火气烧得更旺,阴阳怪气的:“夫君倒很快活。”伸出纤纤素手在他胸膛上狠狠一戳:“你好没良心。”

宋星然被她一推,仰倒在塌上,一手撑了起来,大掌支在面颊,桃花眼上扬,笑得邪气横生:“全是我的错。”

虽不明所以,但服软总是没错的。

清嘉却不满意,觉得他这话全是敷衍,甩了甩袖子,说出近来困扰已久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我如今丑了,比不得外头那些娇艳。”